“这……永和亲王要杀将军……?”
田雅静没想过永和亲王有起兵造反的胆儿,更没想到景霆瑞反成了众矢之的!不过,她最万万料想不到的是,亲王对皇上存有私情,若不是这般,也不会如此激动地要谋反了。
“把她带下去。”景霆瑞冷淡地下令,两个宫女拖着木愣愣的田雅静往外走,快要到殿门口时,田雅静猛然回头,哭叫着,“我真的是为了将军……皇上!您要保住将军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吕承恩连连摇头,“背信弃义,捅出这么大篓子来害皇上,现在晓得求皇上了,唉。”
“这都是微臣的错。”景霆瑞说,“当初,皇上也是不同意用假妃子这一招的,如今确实是后患无穷。”
“错不在你,也不在她,她本意是为了你好,却不知其中的深浅。而朕是病急乱投医,或许当初该想想别的法子,或者至少把实情告知炎,是朕犹豫了……”不想炎掺和进这种蒙骗之事是其一,这其二,爱卿心里明白,他怕炎与瑞瑞的不和,会生出祸事来。
或许看在孩子的面上,炎会接受了瑞瑞呢,抱着这样的期待,爱卿才对炎一再地隐瞒,结果被老亲王利用了去,反而惹出大祸!
“事到如今,你们还是帮朕想想,该怎么劝解炎儿。”爱卿眉头深锁,周遭的一切仿佛变得很陌生,前一刻还敞亮舒适的殿堂,现在却感到了冷和灰暗。
“是啊,既然已生祸端,如何解决才是正理。”吕承恩也说,他是急得额头上都冒汗了,“永和亲王那边,向来不喜结交权贵,怎么会和老亲王串联结党呢?”
“一个想杀我,一个想杀皇上,便是一拍即合。”景霆瑞说道,“往远的追溯,皇上还是太子时,就拒绝了那帮老权贵的分田地要求,那时便已结下梁子。登基之后,又‘无视’他们的子子孙孙,任人为贤,无别亲疏,还接连铲除三家根基悠久的亲王权贵,即佟郡王府、礼亲王府和景亲王府,他们都认为这个皇上太过亲外人,都忘却了祖宗。”
“可是,百姓都是赞颂皇上是英明之主啊。”吕承恩真是气不过,那些权贵已经过得够舒坦了,还要皇上怎么恩泽他们呢?
“光百姓支持并不够,”景霆瑞看了眼吕承恩,“皇上的龙椅,炎也有资格坐,他如今还得老权贵的鼎力支持……”
“老权贵就这么厉害?不都是一帮冥顽不灵、贪心不已的老头子罢了!”
“吕太医。”爱卿开口了,“他们很厉害,朕虽为皇帝却一直是单脚而立的。”
“咦?”吕承恩更不明白了。
“一直以来,从立太子开始,朕都只有父皇和爹爹的强力支持。而自古至今,不论是当上太子,还是皇帝,除却父系权威的支撑外,还有母系这边的。为何历代皇后选的都是权贵之女,就是这个道理,母系的权力加上父系的,才能更好地稳固住皇位。”
爱卿深深地吸气,叹道,“爹爹是巫雀族人,在宫内没有任何根基力量,能成为皇后已是奇迹,而朕被立为太子,也是父皇强势使然,若有政变,朕没有来自‘母系’强权的援助,就等于少了一只脚支撑。而即便是父系,除了父皇以及几个关系较为亲近的堂叔,其余人等怕都是站在老权贵那一边。”
“天啊!这可怎么办?”吕承恩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仿佛看到了爱卿的皇位已经摇摇欲坠了,他忙问景霆瑞,“就算永和亲王做出不义之举,你也是有办法取胜的吧?”
“两军交锋,我自不会输,只是这次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疆场厮杀,而是一次政变。这战场甚至不会暴露在百姓的面前,而只是在这宫里进行。”景霆瑞说,“所以,这其中有诸多不确定的因素,我的胜算约占五成。”
“五、五成……可是,就算他们当真叛变了,皇上身边还有御林军啊!”吕承恩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能让从不示弱的景霆瑞说出只有一半的胜率,对方的实力该有多强大!
“永和亲王与我都师承于太上皇。”景霆瑞说道,“亲王又酷爱习武,单凭他一人便可以与千人为敌,所以,即便宫内的御林军……”
虽然景霆瑞没把话说完,但吕承恩已经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禁沉默了起来。
“炎儿是被利用的。”爱卿看着景霆瑞,心里实在是难受得紧,腹部更加有抽痛之感,让他不得不坐下来。
他是知道景霆瑞和炎儿关系不好,从小便针锋相对,但从未想过他们二人会有以死相拼的一天。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爱卿的整颗心都绞了起来,痛得肺部都吸不上气。
“小喜子,传御辇,朕要与炎儿见面。”爱卿强压下各种不适,传令道。
小喜子正要躬身领命,景霆瑞却抬手示意不用去,小喜子便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景霆瑞对爱卿说道:“不管利用与否,想必永和亲王自己也是清楚的,且此时想要化干戈为玉帛,恐怕是行不通了。”
“为什么?”爱卿问。
“微臣收到探报,他们今夜子时就会动手。”
“什么?!”爱卿也好,还是吕承恩和小喜子全都惊呆了,现在已经是戌时,离开子时仅剩两个时辰!
“微臣进来,是想告诉皇上,刀枪无眼,希望您好好待在这儿,哪儿也不别去,不管听到什么响动也别出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