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齐心合力,一举拿下景霆瑞这个逆臣!”李朝用力握紧铁拳,一再地表态道,“就算会死,也死得其所。”
“来人,上酒!”炎满面是笑,声音高亢地道,“我来敬诸位英雄。”
管家捧来一坛百年佳酿梨花白,小心翼翼地倒入酒碗里,顿时屋里飘出一股浓郁扑鼻的酒香。
“要我说,王爷,您才是天底下的大英雄。”刘云中抱拳说,“我身为长拳门门主,在门派里的日子可是逍遥快活,我为何还坚持要投靠您的门下,为您效犬马之力,就是知道迟早有一日,您会威赫天下。我跟着您,也能一展这满腔的雄心壮志。”
“说的好!这酒就敬王爷!”众人纷纷举起陶瓷大碗往前一呈,表示敬意。
炎点点头,与他们干个痛快。
也有人敬西凉王,说他可真是条汉子,来到大燕遇到这样的事情,并没有选择闪避退缩,而是站在炎的身边,助他一臂之力。
他们都认为西凉王与永和亲王的感情很深,说不定已经结拜为兄弟了,所以西凉王才会这般地仗义行事。
西凉王一一谢过,也逐一向他们敬酒,然后,借着美酒的热乎劲,众人聊着一些事,放出一些狠话,例如要把景霆瑞五马分尸等等。
炎把目光投向沙盘,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刻,他竟然想起了西凉王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身处在流沙之中,越反抗就越深陷其中……”他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爱卿有什么冲突,虽然说这次并不是针对着爱卿去的,但炎心里明白,他一旦这么做,无疑是发兵废了爱卿的帝位。
但即便如此,他也无悔于这次行动,总比让爱卿当景霆瑞的玩物要好!
那景霆瑞的手里拥有的不止是爱卿了,还有整一个大燕帝国以及周边的附属国!炎虽然很爱皇兄,但也没忘记自己是大燕的亲王。
他不能有愧于父皇、爹爹,不能有愧于天下的黎民!若皇兄受困,他就有责任挑起这个大梁!
所以他不能犹豫,虽然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西凉王当初说的话——有时候,并不是自己想要这么做,完全是形势所迫。
就如同身处在流沙之中,越是想要脱离困境、越是抵抗却越陷越深,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身陷其中了。
“怎么了?”西凉王看着突然目光沉郁的炎。
“没什么,只觉得……生来就是皇子,果然还是会走上争权夺利的路。”
“但你不同。”西凉王浮现出一种非常迷人的笑,“你放心,我会助你事成。”
炎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西凉王的肩头,便加入他们的商议中去了。
为了求得一个“突袭”,他们很快就拟定好日子,炎说:“我们是突袭,但我们的人数有限,对方的兵力、武力都很厉害。所以,不能期望于一举拿下四门,我们会打得很艰辛,会有兄弟死伤,但只要步调不乱,齐心合力共同攻击,别说消灭‘黑影’不在话下,宋植也会倒戈向我们这边。”
“怎么,王爷还策反了宋将军?”李朝越发吃惊了,“他和景霆瑞的关系可不一般啊!”
“宋植就是一个榆木疙瘩,满心以为景霆瑞是个好人,要是提前去劝他,他非但不信,还会向景霆瑞通风报信。”炎接着说道,“但如果是在进攻的当天告诉他,看着有李将军、马公公这么多人在,加上这些热心的勇士,他一定会惊呆的,这比什么劝说都有用,毁了宋植这条防线,内殿就只剩下景霆瑞一人了。”
“王爷,真是英明啊!”众人均叹服不已,嘴上没有说,心里都纷纷认定,永和亲王才是大燕的皇帝,就像最初大家都认为,他才是太子人选一样。
这份追随他的决心,也就更加地坚定不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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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后,长春宫。
爱卿已有将近七个月的身孕,腰腹不仅增大,且变得越来越沉,就如同怀揣了一个石磨盘,走一会儿路都觉得腰酸背痛,而且还会狼狈地喘气。
在这种时候,他还要维持住“帝王威仪”,毕竟朝臣是会看出端倪的,所以再怎么难受也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就算爱卿觉得自己走路的模样,就跟一摇一摆的肥鸭子差不多。
而直到怀了胎,爱卿才知道爹爹当年有多么不容易,有些后悔儿时总是和爹爹唱反调,惹他生气。
在白天时,爱卿除了上朝理政,还会临摹诗词字帖,平静下心气,虽然食欲依然不佳,吃什么吐什么,但有汤药进补,所以倒也能忍。
到了晚上,睡不踏实才是最难受的,明明已经疲惫至极,肚子里那虎虎生威的一脚,直踢得他浑身都一颤,瞌睡虫也跑没了!接着腹内简直在上演十八般武艺,真不知这小东西怎么能这样折腾?所以,爱卿常常半梦半醒地捱到天亮。
今晚又是如此这般“热闹”,爱卿忍不住了,让小喜子去把吕承恩叫来把把脉。
吕承恩照例背了一个大医箱。他来诊“平安脉”,向来不带徒弟,全是自己来,应当是怕走漏风声吧。
吕太医一番细致地诊察后,确定只是胎动,便宽慰道:“皇上不必太过惊慌,这是正常的,说明孩儿健康活泼。”
“活泼?”爱卿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