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你一直都比较迟钝的,各方各面上。”景霆瑞说,还笑了。
“你、你你!”爱卿板起脸孔,“才说和我生十个的!这会儿就嫌弃我了!你自己生去吧!”
“是我不对。”景霆瑞道着歉,“天底下,就淳于爱卿最聪明,最厉害了。”
“那是当然的!”爱卿点着头,转而对肚子说,“孩儿,你听到了吗?你爹我是绝顶聪明的!”
“是这样没错。”景霆瑞也应答着,还担心地问,“都有露水了,你会冷吗?”
“都快立夏了,不冷啦。”爱卿说,“你就别操心这些,对了,之前说到哪儿了?啊,你要耕地,要盖房子……”
“卿儿,你对我的腰力大可放心,就算我做再多粗重活,晚上依然可以一夜七、八次的……”
“够啦!孩子会听到的!”爱卿面红耳赤地伸手捂住景霆瑞的嘴,“没个正经!”
“是你先怀疑我的‘不行’……”景霆瑞在爱卿的手心里,闷声说着,“你明知道我可以……”
“啊啊啊啊,我不要听,宝宝也不要听!”爱卿伸手捂自己耳朵,又去捂肚子,忙得不行。
景霆瑞笑了起来,搂着爱卿,亲了亲他红透的脸,也亲了亲他的肚子,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把农村的家都给规划妥当了,连看门狗的名字都取好了,叫“豆儿”!
说着说着,爱卿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景霆瑞没有惊扰他,动作轻柔地抱起他,施展轻功回去了珍庆宫。
景霆瑞把爱卿安置在了一张紫檀木的罗汉塌上,细心地替他盖好锦被。
就在这时,田雅静披着真丝斗篷走了过来,很显然,她没想到将军还会把皇上送回来,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
“将军,都这么晚了,我来伺候皇上吧……”田雅静面带着微笑,见他们没有在外过夜,而暗感欣慰。
“皇上有小德子伺候,不劳娘娘。”景霆瑞就坐在罗汉榻旁,既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只是语调清冷地说,“皇上会有几天歇在这里,娘娘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多余……?这、这话要怎么讲?”田雅静脸色变了,但依然堆砌着笑容,“我不明白。”
“娘娘心里清楚。”景霆瑞起身。小德子进来了,守候在罗汉榻旁,景霆瑞便没再言语,退出了珍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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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册妃眨眼就过去了三日,这宫里贴满窗的大红喜字都还没揭去呢,大臣们的心里却已经半点喜气都没有了。
这还得从成婚后翌日说起,入春之后,万物复苏,这冬季时施行的午朝制自然又改回到原先的早朝。
文武百官,不管年纪老小都得摸黑穿过半个皇城,候在午门外,等待入宫觐见皇上。
这一天,大家都去得早,彼此闲谈,都说皇上正处年轻力盛之时,昨日才成的亲,今天的早朝恐怕会迟啰。
但没想到皇上依然准时上朝,不仅如此,还命景霆瑞出列。
景霆瑞出列后,向皇上恭请圣安,接着便叫人抬出事先准备好的二十个沉甸甸的大木箱,放在御阶之下展示,众臣皆十分纳闷,求问皇帝,箱中是何物?
皇上笑了笑说,是大家的账簿,还让各自领回去核实,若有错漏的,自可上书回禀。
还补充说,让大家别急,人人有份谁也不缺。
当天,除去永和亲王身体不适告假外,还真是每个人都领到了各自的帐簿,满面狐疑地翻开一看,年月日期,借贷名目,具体数额,写的竟然都是大臣们向皇家的借款。
说起来,这帐有好些年头了,或许自打开国起就已经存在了,公孙贵族,达官显贵光靠俸禄难以维持其光鲜亮丽的门面,就会像朝廷要求借款、借物。
有的人从祖老爷那一辈就有欠账了,这一笔一笔的加起来,着实不是一笔小数目,中间也有偿还的,但是还一笔后,再借两笔,这一来一去的等同没还。
还有的大臣,祖祖辈辈皆是富商,生活优渥从不短缺些什么,但是看到其他大臣都在向皇帝借钱,而且因为是臣子,不管借多借少,都不收取分毫的利息,着实是划算。
所以,总觉得自己不借不贷的未免吃亏,也就找了些名目来和皇帝、和户部借款。
户部专管内部借账的官员,批给了东家,不批西家,难免会得罪人,到结果就是只要开口来问钱的,基本如数通过,谁让皇帝这么有钱呢?
申请的人多了,户部也忙不过来,尤其是遇到打仗等等特殊情况,政务如此繁忙,这些有关“借帐”的事宜就被下面的人分管去了,而下面的人更不敢得罪那些大官爷、大爵爷,借款、还款的条件更为宽松,更甚至有些地方管直接就从税金里扣,收成不好,少扣些,丰收之年,多扣些。
这“假借明扣”下来的钱,大小官吏头上都有份儿,这就是为什么明明是丰收之年,皇上却无法施行减税免税政策的背后原因。
皇上命林户部尚书和景亲王二人联手,彻查此事,事情是查清楚了,其实往年也有皇帝查过,或者向大臣们追过账,可是,收效甚微。
一则,有些欠账年代久远,难以追查,最后不了了之。二则,大臣们要能还上也不至于欠下这些钱。三则,为了这些钱和大臣们闹僵关系着实得不偿失。
所以,历代皇帝们或查来查去,或完全不管,就这么过去了。有的皇帝还索性把这欠账当成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