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广雅是真心实意地孝顺母亲, 对将军府上下也颇为照顾, 她或许是有些小聪明, 但并非是坏人吧。
“啊?你是因为那个才同意的?哈哈。”爱卿笑了起来,不知是因为终于放下心了, 脸孔也变得红扑扑的,“我们是因为……”
爱卿想说, 是因为你才笑的, 但是景霆瑞突然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瑞……”爱卿才发出一声猫哼似的轻唤, 就闭上了眼睛,然而, 当两人情意正浓之时,爱卿突然地脸色一变,双手猛地一推景霆瑞的胸膛, 愣是叫景霆瑞往后退了一步。
“呃……!”爱卿接着转身,对着海棠树下那一片的绿草地,弯腰抽背地呕吐起来。
“爱卿!”景霆瑞也急了,直呼爱卿的名字, 并伸手拍抚他的脊背。
爱卿其实吐不出什么东西,他还没用晚膳,只是一些从胃里泛上来的酸水罢了。
“呜……!”爱卿一边吐,一边不忘摆摆手,似在劝慰景霆瑞,不碍事。
待爱卿顺过气来, 挺起腰背时,他的脸孔已然憋得通红,一手无意识地抓着胸前衣襟,额上亦浮现出一层细汗。
“很难受吧……”景霆瑞伸手擦拭爱卿湿润的唇角,他不是第一次见爱卿呕吐了,但每一次都让他心疼至极!
“说真的……”爱卿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是难受,但朕能适应得了,只是……”
“怎么了?”景霆瑞神情紧张。
“可惜了刚才的那个吻……”爱卿吐了吐舌头。
“等您好些了,微臣可以……”
“别说,朕不想你乱来。”爱卿连忙阻止,“就算等朕好些了,也不行,朕现在得清心寡欲,好生安胎。”
“也好,那回去后,让吕太医给您热一碗汤药吧。”景霆瑞依然是不放心。
“用不着,今日才吐了三回,这也要喝药?朕不就成药罐子啦?”爱卿摇头晃脑地,并不答应。
景霆瑞并不言语,只是把爱卿打横一抱,便往回走。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朕下来!让他们看见多不好!”
“他们看不见的。”景霆瑞却说,“微臣带您回宫歇息。”
“怎么看不见,他们又不是瞎子。”爱卿说完,瞪着景霆瑞那张俊脸上浮现的微微笑意,立刻就反应过来。
景霆瑞说的“看不见”,不是指他们瞎,而是就算看见了,也权当没看见,不敢泄露出一个字吧!
“是啊,他们都怕你!不怕朕!”爱卿捶了景霆瑞的肩头一下,索性享受着景霆瑞的拥抱,这比坐肩舆可是舒服多了。
景霆瑞低头看了看闭目养神的爱卿,一脸宠溺地笑了笑,便往长春宫里去了,那些太监、宫女,还是远远地跟着,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这个规矩上,谁都不敢有一丝错处。
远处响起了阵阵闷雷,且犹如怒浪一样地由远及近了,春雨是一场接着一场,待到放晴之时,便也是皇上大婚之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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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卷着碎金般的细沙,在烈日下的沙漠里飞速旋转着,跳着孤独而又狂欢的舞蹈。
远处,在烘热的水雾蒸腾下,一座巨大的城市仿若海市蜃楼一般地若隐若现,这是西凉国的都城——丹炀。
它就像一块嵌在茫茫沙海里的金刚石,外表粗糙,内里坚硬,再猛烈的沙尘暴,再的烈日,都无法损伤它分毫,而且随着岁月的洗礼,越发磨砺出夺目的光彩!
神话传说中的丹炀,是死亡世界的王者之都,因为城外,没有闪着波光、孕育着生命的母亲河,没有成块成块的绿油油的田地,更没有低矮交错的炊烟袅袅的农户。
她有的只是干燥和死寂,那望不到边际的沙海,白天热得像火炉,晚上则冷得像冰窖,最常见的“景致”是长满倒刺的球掌,以及动物的、人的尸骨、残骸。
毒虫是看不到的,它们总是藏在沙子的坑洞里,行走的商队走着走着,就有人惨叫着倒下,不是渴死,也不是中暑,只是毒虫钻进了他的袜子里,只需刺一下就能致命!
所以,能生活在西凉的人,每一个都是大无畏的勇者,因为他们战胜了种种不可能之外,还在这荒漠,这戈壁上,建起一座又座的城池!
他们利用智慧和胆量,蓄满一个又一个,仿佛山峦一般庞大的巨型水库,不管是酷热也好,荒僻也罢,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影响西凉人在此显露出蓬勃的生机,直到建成为一个强大的荒漠之国。
丹炀既是西凉国的都城,便是其中最恢弘的一座城市,她有着好像高山峭壁一样的城墙,全是用特制的,无比坚硬的金沙砖垒砌,据说,每个第一次看到丹炀城的人,都会以为自己遇到里沙漠里的“巨大山峰”。
直到走近些,才发现这么大、这么笔直又高耸的,竟然是一大堵的城墙,墙上还有士兵用以视察的瞭望台,只不过相比城墙,这样的瞭望台实在太小,加上颜色一致,就跟隐形了似的。
厚实的城墙内还存有大量的兵器、火药,以及暗道,士兵游走其中,巡视全城极为方便,但外地入侵,就如同进了迷宫,全然没了方向。
至于四大城门,就更加奇特了,它们都是往下开的,就好像地堡的入口一样,门几乎与地面齐平,往下走便是坚固的台阶,当然也设有牲畜、马车行走的缓坡车道,通过一条宽可跑马的地下通道,据说,通道里面处处是机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