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呀。”爱卿点头,亲切地说,“那我们进屋说会儿话。”
“皇上,请。”炎躬身说,走在爱卿身后。
他是担心灯火昏暗,刀剑无眼的,万一伤着皇帝就不好了。他总觉得景霆瑞太过宠爱皇兄,是存心讨好,却不知他自己也是这般,只想讨得爱卿的一个笑脸。
身材魁梧的萨哈端着一大盘点心,送上了桌。
爱卿看着面前的八小碟,和长春宫的御点相比,少了些精雕细琢,也不是从外省千里迢迢进贡来的食材,但全是他爱吃的东西,比如霜糖雪红果、南枣核桃糕、甜糯绵软的芝麻牛皮糖等等,这糕点的香味一下子弥漫鼻间。
“你怎么知道朕爱吃这些?”爱卿惊讶地询问萨哈。
“回皇上,是主人交代奴才时刻备着的。”萨哈跪地说,“主人无时不刻挂记着皇上。”
“炎儿,你对朕真好!”爱卿听了很是感动,他才不管书上写的那些君君、臣臣的大道理,他和炎永远都是最贴心的好兄弟,就算他现在是皇帝也一样。
“皇兄,臣弟对您好,是理所当然的。对了,您今夜来臣弟这儿,是想聊什么呢?”
炎了解爱卿,知道他若不是有紧要的事,或者非常烦恼的事,是绝不会贸然出宫的,更别说,还是在夜里来的。
萨哈识趣地退开到一边。
“就是……”看到一桌子的美味糕点,爱卿都差点忘了正事,可是该怎么开口呢?如果直截了当地问,恐怕炎会感到尴尬吧。
“臣弟洗耳恭听。”炎温柔一笑。
“从前呢……有一个人。”爱卿想起小时候,他们让太子师讲故事,温朝阳总是以这句话开头,也不知道那些故事是真是假。总之,故事的结尾总是草率结束,都没一个幸福的。
“嗯?”
“那个人,他有一个朋友,他们一起长大,一起练武,天天见面,交情不是一般的好!”爱卿开始找着感觉了,越说越顺当。
“然后呢?”炎有些好奇,捧起青花瓷茶碗,轻呷了一口。
“然后,他们就……喜欢上了对方。”爱卿补充了一句,“就像男欢女爱的那种喜欢。”
“——噗!咳咳!”炎呛到了,爱卿还从未见过炎这般狼狈的样子,急忙起身,让萨哈拿帕子来。
“不、不用。”炎依然喘着气,脸都憋红了,方才练剑都没这样的气息慌乱呢。
“你怎么了?”爱卿担心地问,“是不是哽到干果了?”
“没有,臣弟只是吃惊皇上,您是从哪儿学来的‘男欢女爱’?”
在炎的心目中,爱卿从小生长在深宫里,贵为太子,现今又是皇帝,他身边都是些精挑细选出来的宫女太监,到底是谁和他说的这些fēng_liú韵事,这让炎感到很不愉快。
虽然炎知道,爱卿总有一天会了解这些的。可是,他一旦知晓“情爱”,也会为什么人动心吧。
炎还不想那么早,不,是根本不想把爱卿交给哪个女人。
“正所谓‘食色性也’。”爱卿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还宽慰着弟弟,“炎儿,你不必为此感到害羞。”
“……。”炎哑然,难道是他错看了皇兄?总觉得爱卿的形象一下子从懵懂无知的孩子,变为风姿卓越的青年人。
而炎不但打过仗,还与江湖人士来往密切,早就明白那档子事了。
“炎,你怎么了?”爱卿注意到炎那一脸的愕然。
“没事,臣弟只是有些吃惊罢了。”炎露出一个漂亮的笑脸,“臣弟一直认为,只要默默地陪在您身边就好,可是现在觉得,也许臣弟该积极一些。”
“所以,这是真的了?”爱卿眨巴着明亮的眼睛,显得不安地问。
“什么?”炎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惴惴不安地说,“皇上,您终于发觉了吗?臣弟……”
“嗯。”爱卿的脸色一下子糟糕起来,炎那颗高悬着的心又被攥紧了,难受得简直透不过气来。
“臣弟知罪,但臣弟实在对……”
“我知道你喜欢瑞瑞。”爱卿没再拐弯抹角了,直入主题道,“不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哎——?!”炎的心神还在不安地震荡呢,这紧接着的一句话就让他脑门一凉,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朕刚才讲的故事,说的就是你和瑞瑞。”爱卿不好意思地低头,极轻地喃喃道,“如若是你的话,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皇上!臣弟不知这谣言从何而来?”炎立刻就跪下,一脸肃然地说,“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消失了,臣弟也不会爱上景将军!”
“咦?这、这话也……”爱卿知道炎不会撒谎,可是假如炎不爱瑞瑞的话,为何总是与他“针锋相对”呢?
“造谣的是谁?是景霆瑞么?!”炎气得都要拔出腰悬的剑,怒不可遏地说,“臣弟这就去杀了他!”
“不!你千万别乱来!”爱卿慌忙按住他的手,“朕知道你不喜欢他就是了。”
“哼。”炎收起剑,气呼呼地坐回原位。
“说真的,朕也松了一口气。”爱卿也坐回去,看着身旁依然郁愤难消的炎,苦笑道,“如果是你的话,朕根本没办法赢过啊。”
“您说什么?”炎一肚子的火,只想着哪个小人在皇帝面前乱嚼舌根,都没听清爱卿的话。
“朕的意思是,很高兴这只是朕的误解。”爱卿老实地说,“不过,你以后别总是和瑞瑞对着干,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