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耳朵动了动,貌似自己听到了个熟悉的名字。于是慢悠悠的爬了起来刚一回神儿就看到春陀正拿着一个小红木盒子含笑的站在自己面前,韩嫣看了看自己的造型,赶紧扯了一件儿外袍穿好,见人要保持好礼节。
春陀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韩嫣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却是在打量韩嫣到底生病与否——这是刘彻给他的第二任务。韩嫣病没病,这点恐怕只有大夫知晓,不过韩嫣确实没什么精神劲儿的样子却是假不了。看着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黑眼圈配上憔悴的脸,春陀内心默默地摇了摇头。然后将手里的盒子递给韩嫣道:“韩大人,陛下听闻韩大人身子不适,于是就让老奴给您送点儿东西过来。”
东西?韩嫣微微挑起一侧眉头,有些把不准刘彻又在搞什么的韩嫣狐疑着打开了盒子,只见里头是一个漂亮的白玉碗,而碗里是一万黑漆漆的液体,打开盒子的同时,屋子里弥漫着可疑的药香……
人,都是讨厌吃药的。其中以挑战味蕾跟嗅觉神经的中药勇夺第一宝座不动摇!自从来到汉朝的韩嫣一直都特别爱惜自己的身体,无他,在这个没有糖衣药片跟胶囊的时代,生病不但是身体上的折磨,同时也是味觉跟精神上的折磨!好吧,其实总结一下,他就是怕喝药。
于是眼下这种情况韩嫣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喝了?那简直是丧心病狂的不可能!不喝?那不是明晃晃的表明自己压根没生病,自打脸么?于是只好颤颤巍巍的端起药碗皮笑肉不笑的道:“陛下真是太客气了。”你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以权谋私,假公济私!
春陀也不知道是听明白了韩嫣的弦外之意装糊涂还是压根就没听出来,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道:“大人,趁热喝了吧,凉了可影响药效呢。”
“呵,呵呵。”韩嫣嘴角扯了扯,一脸纠结的看着手里的药碗,左右都是死,自己总不能被一碗中药打倒!反正喝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恐怖的副作用,本着这个心态的韩嫣眼一闭,心一横……
“好苦……”韩嫣皱着一张脸,心里非常大逆不道的不断的问候刘彻的祖宗十八代!这货绝对是故意的!什么中药居然这么苦?跟咬了一口黄连一样。
春陀非常有眼力见儿的递上一杯清水,然后收拾了东西一行礼道:“那么老奴就不打扰韩大人休息啦,老奴告辞。”
“公公慢走……”韩嫣抱着茶壶送春陀出门,但是春陀以韩嫣身体不好拒绝了,自己溜溜达达的被侍从们带着出了门回了皇宫。
“怎么样?”一回未央宫春陀就被刘彻提溜到了书房,然后劈头盖脸的就问韩嫣的身子怎么样?虽说是怀疑韩嫣有装病的嫌疑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自己还是很着急。
连口水都来得及喝的春陀看着刘彻这幅样子便知道有些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虽说在这个时代王公贵族们身边有那么一两个弄臣都不是什么伤大雅的事情,可是这虽说是没人诟病的事情,但是终究是会被人背地里谈论的事情。如果说刘彻看上的是一个空有色相的出身不高的男子那也就罢了,可是那位可是出身高,地位重的正儿八经的世家贵族。据说朝里不少大臣都看好韩嫣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将来肯定前途无量,虽然有人在背后嚼过舌根子,但是那只是出于嫉妒,韩嫣本身就做得很好根本没有给人诟病的把柄。
这下好了,有些人正愁没把柄呢,自家这个心大的陛下倒是亲自送了个大把柄过去,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么韩嫣之前的努力都会被“陛下的恩宠”几个字给抹杀的一干二净,史书工笔恐怕也会给这位本来应该流芳百世,再不济也应该有几笔赞扬的男子添几笔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说实话,春陀对这个会做人的孩子还是很有好感的。
“陛下……这老奴也不是郎中,老奴也看不出来韩大人究竟是不是生病了,总之韩大人确实精神不怎么好的样子。”春陀犹犹豫豫的开口。
果然,下一秒刘彻的表情就沉重了起来,春陀无奈的叹气。
刘彻沉重了一会儿后便看到了春陀这幅吞吞吐吐的样子,竖起一双剑眉问:“怎么了?有事儿就说!”
“额,诺……”春陀犹犹豫豫的开口道:“陛下似乎总是对韩大人格外的好啊……”
听着春陀话里有话的样子,刘彻微微挑眉的看着他,春陀继续吞吞吐吐的道:“陛下,别怪老奴多嘴,陛下对韩大人确实很不同。”
刘彻阴着一张脸:“说下去。”
春陀闻言,慢慢一叹气,苦口婆心的说:“陛下可知先帝曾经对陛下说过的‘一个皇帝对臣子的宠爱既可以捧起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
刘彻闻言身子一震,脸色难看的转过头来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春陀微微一行礼,倒也不卑不亢:“老奴不敢妄加揣测,只是做了一辈子先帝的看客,老奴深知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只是想提醒下陛下而已。”
“你拿阿嫣跟周文仁比?”刘彻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口气不善的问。
春陀闻言嘿嘿一笑,道:“陛下,先帝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居然拿文仁跟邓通比?’但是这条路先帝走的很累很伤,周郎中的存在被当时还是太后的太皇太后知晓,便大发雷霆的贬到了边塞去做个守城的郎中,几次匈奴进犯都险象环生。周郎中其实是个才子,写的一手好字,脾气也很好,先帝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