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暄进宫读书也有七八年了,前几天我进宫给汗阿玛请安,汗阿玛提了一句,说是要给他安排差事,我想着他年纪还不大,就给推了,等他过几天回来,你跟他说,让他安心读书,不要好高骛远,也不要心急,先把功课学好,日后有的是机会。”胤禛如是说。

舒宜尔哈点头,说:“爷说的是,等他回来,我会跟他说的。弘暄年纪虽不大,却不是笨人,爷拘着他多读两年书是为他好,道理他都明白的,爷就放心吧。”

胤禛微微点头,他倒不担心弘暄不明白,不过是怕有人在他跟前嚼舌根,说些有的没的,现在形势多复杂呀,弘暄若是开始办差,胤禛也是担心自己一时照看不到,怕他吃了亏去。

“现在朝堂上水比较深,弘暄这两年还是不要往里掺和的好,等过两年形势明朗了,他再开始办差也不迟。”胤禛到底还是多解释了一句。

舒宜尔哈笑着应是,想了想,又说:“爷外头的事我也不是太明白,不过有句话说得好,上阵父子兵,弘暄年纪虽小,毕竟是爷的儿子,本就该为爷分忧替爷做事才是,若是一味只让他躲在爷的背后,先不说他能不能成才,就是他心里,都未必愿意。男孩子嘴都笨,往往心里有十分,说出来的也只有三分,弘暄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是极为敬重爱戴您这个父亲的,从小也是以您为榜样,您若有什么事,但凡他能帮上忙的,尽管交给他去做,就是会吃亏受累,也全当是给他的历练,您也别太心疼他了。”

胤禛心里受用,脸上却有些不自在,他总说舒宜尔哈溺爱孩子,可是真轮到他时,他也本能的想替孩子们把所有的风雨都挡在外头,眼下形势太乱,他怕弘暄会吃亏,所以希望能给孩子们铺一条更平坦的路,这些话他当然不会说出来,但是他就是这么做的,如今被舒宜尔哈看破,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更多的却是被人理解的欣慰。

舒宜尔哈一看胤禛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又别扭上了,也不拆穿他,自己却在心中暗笑。

等到月底弘暄得了假回家,母子俩闲话家常时,舒宜尔哈就把胤禛的意思跟弘暄传达了一遍,谁知弘暄却说:“阿玛也真是的,他当时回绝汗玛法时,我就知道他的意思了,还要再跟额娘说一遍,让额娘再来跟我说,他也不嫌麻烦,这是真把我当三岁小孩儿了……”弘暄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却是收都收不住

舒宜尔哈轻斥道:“你阿玛还不是为你好,又怕你不醒事,被人撺掇了,他向来是只做不说,你既然知道,就该感恩才是,哪有笑话你阿玛的?”

弘暄忙肃容称是,语气软软的向舒宜尔哈讨饶,弘昉在一边见哥哥这样,十分想捂着脸不看,他这个哥哥,外人面前那就是个笑面虎,一见额娘就装小白兔,真伤眼睛。

弘晓人小口快,指着弘暄说:“四哥又跟额娘撒娇,你也不害羞……”话没说完被弘暄拍了一巴掌,他眨眨眼,看额娘好像没给自己撑腰的意思,五哥也不管用,瘪瘪嘴不吭声了。

舒宜尔哈就看着他们兄弟闹腾,等弘暄把两个弟弟收拾老实了,她才开口笑骂道:“好了,别一回来就欺负你弟弟们,有点儿当哥哥的样子没有?!”又转头说弘昉,“你也别只在一边看笑话,领着你弟弟出去玩儿去,让我跟你哥哥清清静静说会儿话。”

弘昉应声是,拉着弘晓出去了,弘暄看他们出门,笑着对舒宜尔哈说:“这两个小的天天在家缠着额娘,好容易我回来一趟,也不知道让着我,还要跟我抢额娘,真是欠揍。”

舒宜尔哈不接话,反而问道:“那天你阿玛回来,说起你三伯,好像挺生气的样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弘暄忙问是哪一天,舒宜尔哈说了,弘暄仔细想想,恍然道:“哦,是那天呀,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汗玛法说自己老了,三伯又拍汗玛法马屁,还说什么要给汗玛法分忧,阿玛不善言辞,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汗玛法又表扬了三伯,三伯在阿玛跟前嘚瑟来着。”

舒宜尔哈不禁道:“你三伯也太幼稚了吧?!不过你阿玛也是,就吃亏在一张嘴上了,说到正事上,那也是滔滔不绝的,就是不会说好听话,因为这个,吃了多少亏!对了,好好儿的皇上怎么突然说自己老了?难道是谁在他面前说什么了?”

这话题就不适合被人听到了,明知道屋里就自己母子俩,弘暄还是四处看了看,才低声说:“据说是汗玛法批折子时手抖了,所以才提起的这个话题。去年冬天汗玛法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皇曾祖母去世后,汗玛法又是伤心又是劳累的,年前年后太医院很是忙碌,汗玛法的病例是机密,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依着我平时的观察,有点儿像是中风……”

作为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弘暄除了学习经史子集外,对一些杂学也都有涉猎,医书平时也没少看,虽然不会诊脉开方,但是拿着病人的情况往各种病症上套,也能看出点什么来,他也算是比较接近皇帝的人了,自己留神观察着,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舒宜尔哈心中一惊,她记得史书上是有种说法,说康熙得了中风,弘暄的这个猜测可能还真挺靠谱,但是,历史上的康熙活了六十九岁,现在还差几年吧?难道说这里又有什么变故?

舒宜尔哈心神有些不定,强自镇定一下,问:“你可能看准?”

弘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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