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枭天又来到了古玩城,谢轩以为枭姐这是来玉石斋砸场子,却发现并非如此,枭天好像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这次她进入古玩街后,和昨儿到处闲逛不同,直接往街口一家经营玉石的店铺走了过去。
这家名为奇石坊的古玩店门面不小,正堂是打通了的三间通铺,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不过那是主人招待朋友喝茶聊天的地方,客人却是无法进去。
奇石坊,顾名思义,除了经营玉石之外,还有各种造型各异的奇石,从数公斤到数百公斤的石头,在店门口摆了好大一摊子。
“嘿,小朋友,你们两个又来了?”
见到枭天进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站起身,笑道:“来,来,你看看我这块料子怎么样?正宗的和田玉籽料,这么大的块头可是很少见的。”
老头是这奇石坊的老板,姓葛,单名一个俊字,只是那鼠目獐头的长相却和名字有点不搭,即使年轻上三十岁,也和英俊二字没啥关系。
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但葛俊在水峰市古玩玉石行里名声却不小,他这家店也是水峰市比较早的玉石店,相比起来,昨天那个玉石斋只是行里的后起之秀。
被葛俊招呼过去后,枭天也没客气,拿起他放在案板上的那块玉石就看了起来,过了半晌之后,开口说道:“老爷子,这籽料通体洁白,色泽光润,最难得居然有拳头大小,是很少见,是个稀罕物。”
昨儿来逛这里,枭天在这店里呆了足足有两个多小时,和这位葛老爷子谈的很是尽兴,葛俊人老成精,到是没有因为枭天年龄小而小看于她。
“你跟谁学的这些啊?”
葛俊拿过枭天手里的和田玉籽料,小心翼翼的将其收入到柜子里,回身说道:“小萧,你还在上学吧?家里也是玩石头的?”
“老爷子,我家是扬江的,从小跟着长辈学雕刻,所以对石头也懂点。”
枭天笑着指了指谢轩,说道:“有个姑姑住在水峰市,这不是来看她的吗,喜欢这玩意,所以让我表弟带我来转转。”
枭天说话的时候表情非常自然,而且话中也带了那么一点江南口音,这做玉石生意的,几乎都和扬江那边的工厂有着联系,葛俊早就听出来了。
“天下雕工出扬江啊,怪不得,原来是家学渊源……”
听到枭天的解释,葛俊顿时释然了,昨儿他还在心里嘀咕,哪儿冒出枭天这么个小人儿,对玉石工艺以及品质竟然如此精通?
玉分南方工艺和北方工艺,每种雕工都有各自的特点,如北派、海派、苏派……或大气、或奇巧。
当今市场上,南方工占市场百分之八十的分量,而北方工不到百分之二十,而扬江作为南方工艺的大本营,玉石名家多不胜数。
葛俊虽然和玉石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但也未必全部识得扬江琢玉名家,想了半天没想出哪位是姓萧的,只能作罢。
“萧笙,今儿来我这,不会是又想和老头子聊天吧?”葛俊从柜子下面拿出了一副茶具,笑道:“你们那边喝茶讲究,老头给你泡壶今年的龙井新茶。”
“老爷子,您别忙活了,我马上就走。”
枭天见状拦住了葛俊,故作迟疑了一下,说道:“葛爷爷,您知道,我从小就学玉石雕工,可这次出来的急,没有带料子,有点手痒了。”
“哦?你已经能上手雕玉了?”
听到枭天这话,葛俊顿时明白了,感情是来自个儿这里找原石来了,这让葛俊心里微微有些惊愕。
因为琢玉的讲究很多,不是越早越好的,小的时候手不稳,很容易受伤,而且也会将手给练废掉的。
以前的学徒,最少要先学三年绘画,有了一定的美术功底之后,再拿萝卜或者一些质地较软的石头练手。
一般来说,学徒都要等到十八九岁手稳了,才能正式的开始用玉雕琢器物,而出成绩的时候,通常都已经三四十岁了。
像枭天这样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孩,居然就开始用玉练手,葛俊还真的没见过几个,因为再便宜的玉,它也是钱啊。
“嗯,葛爷爷,我……我没有太多钱,您看能给块石头不?”
枭天将右手从兜里掏了出来,拿出了一把一块两块的票子,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葛爷爷,我就二十块钱,您就给我块料子吧?”
“二十块钱你就要买料子?”
葛俊闻言苦笑了起来,“萧笙,不是葛爷爷小气,我这儿是有原石,但一块最少都要上千块钱,你说……我能卖给你吗?”
生意做到葛俊这样,单纯的从玉石雕刻厂进货,已经不能满足市场的需求了,他都是在新僵买的原石,然后送到玉石厂加工。
所以葛俊的店里到是不缺原石,但就算一块品质再劣的石头,即使用机器雕出来的物件,也能卖个十块八块的,枭天那二十块钱根本就不够看。
“葛爷爷,那些石头也那么贵吗?”
枭天眼睛转了转,用手指了一下堆在门口的一摊石头,说道:“这些玉石我怎么好像没见过呀?是不是也很值钱?”
枭天手指的地方,堆积着差不多有七八块石头,这些石头大的有三五十斤,小的只有拳头大小。
不过与和田玉不同,这些石头的表皮一点玉肉都看不到,黑乎乎的很是难看,用手摸上去也非常的粗糙。
“咦,你不说我到是把这些料子给忘了。”
葛俊一拍脑袋,从柜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