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音窝在重华怀里,幸福之情溢满心怀。
胸口那点伤,看着可怖,实际不过擦了一层皮。
到了九重殿,重华一路将她抱回房间,让她心里又暖了些。
师父也不是真的全忘记我了嘛……
她这样想着,咯咯笑出声。
重华将她放在床上,眼角跳了跳:“你伤到胸口,是要本尊给你上药,还是你自己动手?”
千音陌不及待凑上去:“还是师父帮我吧,我疼的动不了。”
重华拿了杯水给她,她安安稳稳接过,他挑眉,唇边带笑:“你这叫动不了?”
“就只能动这支爪子。”
伤了胸口,即便伤的不深,也还是疼的。千音难过的扭了扭,小心的问:“师父,方才你是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实际上你记得对吧?你为何要跟无思成亲哪?”
重华悠哉游哉踱到一旁凳子上坐下,端着茶喝了口,才慢悠悠道:“确确是不记得你。本尊自醒来开始,便觉着许多事在脑海里不清不楚。冰域见着你的时候,觉着你眼熟……”
千音插嘴:“我属那种眼缘比较好的姑娘。”
“……”重华决定不理会她,继续道:“当日本尊当是你魔族,本欲将你与墨子袖一同除去,流光说了些话让本尊改变了主意。”
“蓝悦尊上似也希望本尊不认识你,本尊便遂了他们心意。看得出来,他们将你当作了眼中钉。”他接过她喝的一空的茶杯,放在桌上,道:“至于无思,与她成亲,一面因着无崖临死时嘱托,一面当是本尊与她六千前的交情,助她完成心愿罢。或许日子久了心态变了之后,与她产生男女之情也不无可能。”
千音心里忒不是滋味儿:“师父你可真伟大,舍己为人哪这是。”
重华顿了顿,问:“从前你与本尊相处也是这般随意?”
千音讶然:“这算什么呀,自我十一岁拜入师父门下,七年当中,日夜与师父同床共枕……”
“你撒谎。”她话未说完,重华道:“你若非要如此轻佻下去……”他指向门口:“门在那里,你请自便。”
千音不说话了。
原来人人都说师父冷情,如今才领悟到,什么才是真正冷情。
她胸口的伤一阵一阵的疼。
重华上前,以法力替她疗着这皮外伤。不过会儿,伤口渐渐愈合。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物事,放在千音床头,道:“这簪子还给你。”
千音握着这朴实无奇的竹簪,以往甜蜜的记忆将将涌上心头,又被她强行抑住,决心不想过往。将簪子往发间一插,奇道:“师父怎知这是我的?”
重华也不避讳:“捡它的时候,便知是你的。”
“师父,你果然还是与我心有灵犀啊!”
重华不理她的干嚎,起身往门外走:“你这性子怎会是本尊弟子?时时言语犯上,即便将你逐出师门也不为过。”千音脸色一白,他想到演武场时,众人看她时的那眼神,以及风清扬出手的狠绝,微敛了眸,继续道:“仙界人对你有仇者好像也不在少数,你既是本尊弟子,本尊便有责任护着你。”
“师父的意思就是说我还是您弟子?”
重华想着东方与天南那日所说的话,若自己与面前这少女之间当真生了不该有的情愫,那么被封印的记忆不找回来也罢。这少女如今一介凡体,无甚修炼天赋,即便日夜不休的修炼,将来成就也是微乎甚微。不如平静的过完一生,下一世,生生世世。总好过落下诛神台,就此消失。
可心底里,一想着这样顺其自然,冷静的心微微绞痛。
“自然还是本尊弟子。”重华瞟了她一眼,默了瞬,道:“千音,师徒相恋有悖伦常,仙界不容。你可知道?”
“我知道。”
人人都跟她这样说,她怎会不知?
“那么,本尊承认你是本尊弟子,你我便安心做师徒,可好?”
千音想,自家师父寡言少语,可这句句说出来,听似温和,实际上不给人留任何余地。
也罢,她本来也就只想安静地陪他一辈子。
一个‘好’字,在口中缱绻许久,轻轻吐了出来。
心有些酸。
重华一笑,有些落寞的意味:“如此甚好。”
他走到门口,千音在声音在身后响起:“师父,其实你不记得我也好。”
他步伐一顿,顿时足下千金重。
正这时候,天南不知从何处风尘仆仆的回来殿外遇上长卿,听闻千音回了九重殿,正兴冲冲的边喊边往里跑。
重华回头望了眼,她正睁着亮晶晶的眼认真的瞧着自己,未见失落不见心伤。仿佛心头无故空了一块,在这眼神下,他竟心虚狼狈无法与她对视。
天南差几步就到了,重华瞟了他一眼,一闪便没了踪影。
天南尚在门外,狼嚎已展开:“千千啊!你没死啊!”
千音嘴角抽搐,可心里如同找到部队一般,心中酸楚在面对重华时尚能强行忍住,见了天南,未语泪先流,哽了半晌,抽噎道:“诚然,你小师妹我命硬如石。”
天南眼也湿了,他,,扭头抹了抹,弹指给了她一指崩,调笑道:“怎的许久不见,你如此矫情了。”
“你才矫情!你全仙门上下都矫情!”
天南嘿嘿笑:“对,我全仙门上下都矫情。”
千音噗哧一笑,心中温情如暖日。
“我听说今日的事了。”天南叹了声:“你想回来想法子通知我们就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