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
这三个字一说出口,现场顿时炸开了锅,无数双错愕的眼神呆滞的凝视这道年轻的声音,惊疑不定。
尤其是剑门和罗刹门两位教主相视一眼,瞳孔中闪现一抹异样的光泽,稍纵即逝,被掩藏的非常好。
“将军令,好熟悉的名字。”
现场先是一阵陷入深思的呢喃声,随后引起轩然大波。
因为即使百年过去,那个名字所代表的影响力,依然在凡间广为流传。
“难道他就是那位在昔年正魔大战中,以一己之力屠杀数位魔将的年轻英豪?”很快的便有人想起了当年的绝世大战,以及后面令人扼守叹息的变故。
“当年将军令一人带领大军斩杀各路魔将,盖世风姿,难逢敌手。以一身通天修为直接杀进了无极魔门的腹地,昔年可是震惊了整个大陆。”
“若是老夫没有记错,遗籍记载,那一年的将军令才十八岁,就能一人制衡数大修为抵达真圣境界的魔将。”
十八岁,至少九成的修士于这个年纪还在底层摸爬滚打,努力成长。而此时的将军令,已然成为当年年轻一辈的魁首人物。甚至一度传言,再给他三五年,将会天下无敌。
不过一骑绝尘,惊艳万古的将军令莫名失踪,传奇随之落幕,告终。本有望跻身十大仙道圣门之首的将军门,错逢崛起的机会,并逐步没落下去,再不复当年的辉煌。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当如此。
之于将军门,将军令的消失,是将军门百年来最大的损失,以至于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原来是你。”王峰调理气息,神色意外。
不久前,于雪老城王峰曾经见过这人一面,以他现有的境界足可飞升三千界,但他拒绝了,言道凡尘还有大事未了。如今再遇,竟然得知此人便是当年惊才艳绝的无上人物。
这等惊天的消息莫过于在原地放响了一道大雷,惊得在场的人手足无措。
“将军令?老夫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剑门剑祖高达数百丈的身影,在虚空微微晃动,似乎在回忆与这个名字相关的事件。
将军令悬浮于王峰面前,他语气一如既往的飘渺淡然,“你自然记得。”
“当年我在进入无极魔门前遭遇至强一击,坠入天魔寒潭,险些身死,你应该记得,也必须记得。”
“天魔寒潭?”王峰挑眉,他曾经在七十二魔域听过这个地方,据传是禁忌之地,无论修为多高深,一旦靠近那处禁忌之地会被酷烈的寒气冻成冰雕。
“进入天魔寒潭竟然没死,这位百年前最惊世骇俗的英豪,果然有不俗之处。”
“只怕此事跟剑门等仙道圣门有关联。”
与此同时,附近的各路修士也在议论纷纷,有不解也有迟疑,情绪多样。
“看来能缓口气了。”王峰顾不得现场的变化,他悠然长出一口气,神色开始放松。时下将军令到场,在很大程度上减消了他的压力,现在看双方似乎有陈年旧怨要解决。他自然希望双方拖的越久越好,以给自己足够的恢复时间。
先前剑门剑祖的无上压迫导致他全身根骨断裂的七七八八,现下需要很长时间痊愈。不过相对于王峰沉默,淡然的态度。剑门,罗刹门教主面色阴晴不定,似乎知晓一些秘辛。
“当年那一击是你给的,百年后,我要用你整个剑门覆灭的代价讨回来。”将军令不卑不亢,说出如此一句话。
此话一出,再度引起轩然大波,无数双错愕不解的眼睛看向剑门教主。
“你胡说什么?”剑门教主眼见事情要遭,忍不住大声呵斥道,“我门剑祖成名百年,行事向来磊落光明,岂是你可以肆意污蔑的?”
“呵呵。”将军令报以冷笑,随即默默的揭开覆盖在面部上的银色面甲。
随着覆盖左脸部位的银色面甲脱落,一道食指粗细的痕迹,自眼角延伸至嘴角。那道痕迹不是一般的伤疤,内部似乎掺杂有还未消失的道则法印,以至于此生都无望恢复,就这么光明正大的长在将军令的左半边脸上。
当然更奇异的是那道痕迹,是一道异常明显的剑痕。
“这是蕴含道则法印的剑痕,普天下,能够一剑令人百年不能恢复伤患,只有……”一位老辈人物细细忖思,在即将说到关键的时候识趣的戛然而止,因为背后牵连的宗门太强大,他不敢说。
不过即使如此,在场的人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唯有剑门至强者能够做到。
比照将军令现今的修为境界,无法剔除面部的剑痕,只能说出手之人的境界比他还要强。一一排除,剑门仅剩这位超越长生境的剑祖。
虽说这件事发生在数百年前,但双方当事人都在场,有些浅显易见的恩恩怨怨,很快就对问完毕。
剑门剑祖即使有心反驳,也无法抹去将军令陈述的事情证据。
“不可能,你这是在污蔑。”石南天大吼,死不承认,毕竟事关门派清誉,若是真的承认了,往后门派再有何脸面号令天下?至于这件隐藏在事件背后的真实状况,他作为一派教主比任何人都了解,甚至一些细节都了如指掌。
“老夫没想到,你还没死。”许久,剑门剑祖幽幽一叹道。
哗。
此话一出,现场哗然四起,这等于变相承认了将军令的质问。
不过剑门剑祖随后的一句话,令全场死寂,“可这又能说明什么?胜者王侯败者寇,你难不成还要找老夫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