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在两位比自己强上千倍不止的强者面前摆出如此姿态,不想为自己曾经的决定示弱半分,纱罗看着这样的远坂时臣,都想撬开他的头颅骨来看看这个人的脑是如何运作的了——这么天真、执着而又自负,他到底是怎么养成这样的性格啊?
“不想知道小樱发生了什么事吗?”本也没有打算得到回应,纱罗压下吉尔伽美什的怒气,不自然地想到另一个让她无语的人物,继续用让远坂时臣感到压抑的语调缓缓道,“间桐雁夜恨你,非常非常想杀了你,但是他却忘记了,你不但是害小樱的间接凶手,同时也是葵小姐心爱的丈夫。如果他成功杀了你的话,你猜猜葵小姐会怎么样?一边是青梅竹马,一边是心爱的丈夫……”
那个被仇恨遮掩双眼的人,在原著里直至被言峰绮礼阴到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纱罗忘不了当初对远坂时臣和间桐雁夜的叹息,忘不了他们至死一刻的茫然表情。
唉,算了,看在远坂时臣答应让出令咒的份上,她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思及此,纱罗对因为自己无视而暗暗生气的吉尔伽美什笑了笑,安抚起这只傲娇的大猫,同时道出自己的决定,“吉尔,我们去间桐家玩玩吧。”
刚刚……他听到了什么?远坂时臣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幻听了。
然而,对上英雄王那双猩红得让人心寒的眸子,远坂时臣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吉尔?”无视远坂时臣想劝阻的表情和动作,纱罗一边吃豆腐一边轻唤道。
傲娇的小英雄王松开自己的腮帮,冷冷扫了眼远坂时臣,再看回纱罗的时候眼神已经变成了如昔的专注和傲慢,“哼,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一趟吧。”
尽管语气依然恶劣,但远坂时臣却发现,这位王者心情不错,对某些事的兴趣让他感到愉悦——当然,深知“某些事”事关小樱的远坂时臣,对此感到的就绝非愉悦了。
能够让吉尔伽美什有愉悦表情的,在远坂时臣意识中,都只是会让正常人背后发冷的恶意。
而再度被拉上维摩那,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笑声时,远坂时臣更加真切地意识到事情又失去掌控了——小小的英雄王和小小的外来者端坐在王座上,脸上挂着相似的玩味笑容,这种充满恶意的弧度就好像在告诉他,他们都在期待着看他的笑话。
然后,到达间桐家破开结界后见到的一切,让远坂时臣自己都觉得他做了一件非常可笑的事。
他一直坚持的想女儿好的心意,真实地变成了一个笑话。
古老的大宅仿佛由虫子筑成,若有若无地散发着虫子的味道,这让一向生活质量极高的纱罗和吉尔伽美什都非常不爽。
而看到那个浑身都散发着虫子与腐肉气味的间桐脏砚后,两位任性的小孩子无需言语交流,直接就动手刷起怪来。
远坂时臣就这样傻傻地站在地上,看着英雄王和外来者如同玩游戏一般,联手追杀起间桐脏砚。
无论是否无辜,被二人攻击牵扯到的人满身伤痕地倒在地上,宝具引发的火焰点燃了这些人类的躯壳,也点燃了那个罪恶代名词的虫仓。
随手将被掩埋在虫堆深处的小樱捞出来,纱罗冷冷扫视一室被烧得惨叫的虫子,为免阻碍手脚的她将赤|裸的女孩抛给了呆呆站在原地的远坂时臣怀中。
无焦点的眼睛虚茫地看着难以维持优雅表情的远坂时臣,小樱轻的仿佛融入空气中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意识,“父……叔叔……”
瞬间,远坂时臣开始痛恨自己灵敏的听觉。
而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的影像,更是将远坂时臣努力维持起来的伪镇定打击得粉碎。
视线范围内的肮脏污秽,听觉中的凄厉虫鸣,鼻端的烧焦腐臭,无一不向远坂时臣昭示着一个残酷的未来——他一直坚持的家族的传承、对根源的追求,最终也会如同这场大火一般化为灰烬。
再一次登上维摩那,比去时只多了一个人,远坂时臣却觉得怀中的重量难以负荷。
不久后,四人重新齐聚在会客室中。
和吉尔伽美什一起欣赏着远坂时臣的表情,纱罗悠闲地喝酒,将再次弄出来犒劳小吉尔的甜品推了上前,“小樱,要吃点心吗?”
不等至今还怔愣的女孩回答,纱罗就加了一句,“时臣papa,喂她吃点东西吧。”
以看戏的态度用上言灵之力,纱罗如愿地看着远坂时臣手指僵硬地喂食,而在他怀中的小樱则是不自觉露出如同她名字一样的笑容——以生命为代价绽放的美丽得足以让人落泪的笑容。
“多谢……远坂叔叔。”
闻言,远坂时臣的表情一僵。
“要叫papa哦。”看完戏的纱罗如同教导孩子的老师般温声细语道,丝毫不觉得此刻维持着小孩子形态的她使用如此语气甚为诡异。
定定看着纱罗几秒钟,再将视线放回到远坂时臣脸上,小樱听话地轻轻唤了一声,“……papa。”
难以形容此刻远坂时臣那种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纱罗轻轻扣了下桌面唤回他的注意力,“我的回赠礼物你还喜欢吧?”
总算知道这位玩心极重的外来者行为的动机,远坂时臣深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