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主眼珠子这么一拐便瞧见了地上那个精致的荷包,瞧着鼓囊囊的样子心下一喜,暗道:这里头只怕有好些银子。鲁班主按耐下心中的欢喜,瞧着躺在面前的自家老闺女鲁小丫如此地不争气,不过是装个晕竟然也能错漏百出,估摸着也就是糊弄一下瞎子。可当下这种情况偏偏是明知已经漏了馅,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小妹,你看你怎么如此不小心?不过是看个杂耍打赏些银两,好好地怎么将整个荷包也给掷了出去?”尹小莲轻柔的声音传入鲁班主的耳朵里,就像是在提醒鲁班主一般。
“又不是故意的。”李君苒眨了眨眼,变戏法似的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荷包。打开荷包后,竟然从荷包里抽出一根三寸多长的细长金针。
“不怕不怕,师父已经教过我如何施针救人了。一会儿让我给这位小姐姐扎上几针,保证立马就能醒过来。”李君苒笑嘻嘻地开口道。
“小妹不太好吧。毕竟不是小白,回头你若是找不准穴道,又将人扎成筛子……”李君杨像是突然意识到
自己说漏了嘴一般,光速捂住了嘴,更甚至还躲在了尹小莲的身后。
虽然在场所有人暂且都没弄清楚那个叫“小白”究竟是何物,可筛子这东西谁不认识?家家户户都有的玩样儿。那东西不就是一个窟窿眼儿一个窟窿眼儿的嘛。再瞧瞧眼前这个年岁并不大的小丫头手里拿着的那金光闪闪的细针,乖乖,足足有三寸多长,而且瞧着也比寻常人家用来缝被子的头号粗针还要粗上一圈。
乖乖,这要是扎在人身上……可不就是筛子了嘛。
想到此,在场之人一个个都本能地抖了下身子。
鲁班主哪里舍得自家闺女鲁小丫受这皮肉之苦,自家闺女小丫长得本就不差,他可一直指望着将来能给自家闺女找个称心如意的好夫婿,他这个老丈人也能跟着享享清福,不必再走街串巷……
鲁班主的目光顺着李君苒手里那根金灿灿的金针看向了站在李君苒身旁的那位少年。只见那少爷白白净净的,虽说身板瘦弱了一些,瞧着有些单薄,年岁瞧着也比自家闺女要小一些。
小点儿怕什么?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嘛。
鲁班主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了几下,灵光一闪就想到了个绝妙的点子。
“你,你这小丫头想,想干啥?你,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咋回事咋回事?”这边鲁班主的话音才落下,那边本就没有完全散去,因为出了点事儿觉着又有热闹可看,结果又围了好些人的人群里突然又钻出一个腰圆腿粗的女子。
只见这位女子穿了一身粉色小碎花曲裾,一手抓了两串糖葫芦,手腕处系着个粉色南瓜型荷包,另一只拿着一串咬了一半的闻香下马(也就是臭豆腐)。嘴角甚至还有黄褐色的豆瓣酱。
“还能咋回事,看见那边地上躺着的小丫头没?刚才被那边那个小丫头手里的荷包砸中了鼻子,流了点鼻血,就这么晕了。那边那个小丫头就拿出一根金针来,说是要用那根金针将躺在地上那小丫头救醒……”人群里围观看戏的路人一会儿指指还躺在地上晕过去的鲁小丫,一会儿又指了指手里拿着金针的李君苒,三言两语便将事情那前因后果跟吕玖儿叙述了一遍。
吕玖儿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明显是在装晕的鲁小丫,随后又抬头看向李君苒,见李君苒冲着她晃了晃手中那根明显更像竹签子的金针,顿时乐了。
“嗨,我当啥事呢。不用那么麻烦,还用啥针呐,这点小事包在本小姐身上。”
吕玖儿非常爽气将手里吃了一半的闻香下马换到了左手,随后径直走到鲁小丫跟前,二话不说便脱下了自己左脚上的绣花鞋,随后将绣花鞋摆放在了鲁小丫的鼻尖下。
鲁小丫当即睁开了眼睛,可眨眼间变成了斗鸡眼。随后两眼一翻,彻底晕厥了过去。
“……”李君苒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
距离鲁小丫最近的鲁班主惨遭波及,黑沉沉的脸色转眼就绿了。更甚者,原本还围得水泄不通的包围圈瞬间出现了一块方圆三米的真空带。真空带里,只剩下李家二房的人、吕玖儿以及鲁班主一家子。
坐在轮椅里的李徐氏捂着嘴,忍不住作呕,原本还有些血色的脸惨白惨白的。
这杀伤力,就快赶上那些个生化武器了,有木有?
“哎呀,真的晕过去了。”吕玖儿挠了挠头,颇为遗憾地开口道。
李君杨捏着鼻子,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开口道:“能先把鞋穿上不?”
见此情形,鲁班主哪里还敢再提什么过分要求,等到李君苒拿出几篇气味清新的薄荷叶,将自家闺女从昏迷中救醒后,这事也就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好在,李君苒最终还是将那个砸伤鲁小丫的荷包给了鲁班主,荷包里的钱财比鲁班主想象中要少,还不到半吊钱。好在算上荷包的价值,也差不多值一两银子了。
李君苒没拿回那个荷包也是因为上面沾染上了鲁小丫的鼻血。可即便如此,在回家的路上,还是被心疼银子的李徐氏念叨了好一会儿。李君苒很是难得地没有反驳李徐氏,至于解释就更没有了。
之后过了许久也是尹小莲无意间所漏了嘴,李徐氏才得知自家闺女之所以如此大方,也是因为前头那个跟包子爹讨要赏银,那个叫丽娘的小丫头。这个丽娘不是旁人,就是当日李君苒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