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假山中微风习习,弥漫的白雾似乎也有所消散。
程琳芝端坐那里,美眸中闪烁不已,似乎心神还沉浸在方才那惊心动魄的棋局之中。
张地咳嗽一声,提醒道:“程二小姐,这一局棋在下已破解,是否能过关了?”
“啊!”程琳芝眨了眨眼睛,这才清醒过来,目光一扫在场众人,只见仍旧伫立着的面色还算正常的,也就越有十几人,其余人等都经受不起神鬼之局对神念的冲击,不是盘腿打坐,就是面色难看。
程琳芝沉吟一下,起身对着张地福了一礼,露齿笑道:“我父传下的这玲珑棋局竟能得王公子破解,实在是让小女子心中感念,若是我父知道了,恐怕也会大感快慰的吧?请受小女子一礼。”
“不敢当,在下也是碰巧破解的,程二小姐不必多礼。”张地上前将其扶起,双手碰到她柔滑温润的手腕,不觉心中一荡。
只见程琳芝面色一红,连忙收回双手,抬眼深深看了张地一下,说道:“王公子经受了考验,可以通过石梁去下一关了,请!”说着让开了道路,让张地通过。
张地沉吟了一下,说道:“在下的侍从吕叔能否一并带过去,他只是保护我的,并不参加选婿。”
看了一眼高大威猛的老驴头,程琳芝笑道:“这个自然是可以的,王公子的侍从先前替小女子解围,想必也是英雄了得,让他陪同王公子去下一关,小女子也好放心一些。”
言语之中,竟然充满了温情,让张地摸了摸鼻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不在多言,对着程琳芝拱了拱手,便带着老驴头通过石梁往前边走去,经过程琳芝的身畔时。闻到一股侵入心脾的馨香,程琳芝面色微红,目光闪闪地看着其经过,气氛颇为的暧昧。
见张地二人通过。程琳芝似乎对其另眼相看,其他人都纷纷叫嚷起来:“程二小姐,说好的选拔十人过关,还有八个名额呢!让我也过去吧!”
程琳芝将目光从张地的背影上收回,看了在场的其他人一眼。伸手指道:“请萧山派和闵月宗的萧公子和赵公子过关!这位金鸿铭和白大师过关,还有吕飞吕公子……”
随手指点,都是方才参加过棋艺比拼之人,除了这几人,另外又点了三个人,都是面对棋局脸色稍微好看一些的,也算是经受得住神鬼之局的考验。
至于一直陪同张地进来的邢斌,却是无缘后边,只能又是惋惜又是敬佩地看着张地的背影没入了迷雾中,心中对于张地又高看了许多。
……
张地穿过迷雾。走过石梁之后,眼前场景变换,赫然来到了一个花红柳绿,周围有着一条潺潺小溪流淌的小院之中。
只见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穿着一身青衣,颇有些娇憨之态的美貌少女正一只手托腮,蹲在地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竹棍在面前的沙坪上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
张地此时神念已经极大增强,堪比筑基中期的修士了。只是心念一动,便听清了少女口中说着:“割二十四觚以为四十八觚术曰:亦令半径为弦,半面为句,为之求股。置上小弦幕。四而一,得一百七十亿三千七百八万七千三百六十六忽?”
目光一扫,张地看清了沙坪上书写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符号,不由得咦了一声,看出这少女正在计算某种极为冷僻晦涩的算数之题。
张地原本就在二伯的教导下苦读书籍,对于算数并不陌生。而加入了阵法堂后,为了钻研阵法,整日里也是学习各种的数理知识,因为阵法的布置便需要精准的计算,才能让阵法材料发挥最大的效果,模拟出天地的一丝规则。
更重要的是,张地自从修炼了魔道分神大法,神念一分为四,又一分为八,眼下更是分为了三十六道神念,对于算数的推演能力极大增强!
于是他一看到少女的计算,直接脱口而出:“割二十四觚以为四十八觚术曰:亦令半径为弦,半面为句,为之求股。置上小弦幕,四而一,得一百七十亿三千七百八万七千三百六十六忽,余分弃之,即句幂也。以减弦幂,其余,开方除之,得股九寸九分一厘四毫四秒四忽五分忽之四。以减半径,余八厘五毫五秒五忽五分忽之一,谓之小句。觚之半面又谓之小股。为之求小弦。其幂一百七十一亿一千二十七万八千八百一十三忽,余分弃之。
开方除之,得小弦一寸三分八毫六忽,余分弃之,即四十八觚之一面。以半径一尺乘之,又以二十四乘之,得幂三万一千三百九十三亿四千四百万忽。以百亿除之,得幂三百一十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五百八十四,即九十六觚之幂也。”
少女听到有人说话,就抬头望来,只见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等到听清张地说的居然正是她苦苦求解而不可得的结果时,哇呀一声大叫,一下跳起来,跑到张地的跟前,拉住他衣袖就往沙坪跑,口中连道:“喂!喂!你快帮我算算,这道题我解了一个月了,怎么都算不出来,你快帮帮我!”
张地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少女竟然如此天真浪漫,没问自己姓甚名谁,直接就拉着衣袖往沙坪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好感来。
他也不废话,接过少女递来的竹棍,走到沙坪的旁边空白处,微一沉吟,便竹棍挥舞,唰唰唰在沙坪上疾书起来,很快一个个公式和符号便跃然而出。
看得少女眼中神彩飞扬,连声道:“对对对,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