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城依旧,百姓安居乐业。明月公主离世一月,城中缟素已除。
太阳升起来照在城门楼,杨璟与陆芷云二人凭空出现在护城河外僻静处。陆芷云仍闭着双眼,她面容倦怠似是处在半梦半醒间,身体倾斜靠上杨璟臂膀。
眼见两人已落在地面上,杨璟轻咳一声:“姑娘”
“······”
杨璟伸手扶正了那人的身子,又低低的唤了句:“姑娘,你可是乏了?”
说话间就见那人眼皮一动,悠悠的睁开了双眼,眸中带了一丝迷茫,顿了半响,迟疑了一下,道:“这是哪儿?咱们到哪儿了?”
杨璟闻言侧身略微退开两步,瞟了她一眼,慢悠悠的开口:“此地不就是姑娘故土,想是姑娘离家太久,生疏了。”
“大胆,白竹镇离泰安三百里,你妄图诓骗本公主意欲何为啊?”陆芷云显然已有成竹在胸,她想也不想,张口就道:“我且去看看这是什么地儿。”
陆芷云不等杨璟说话,转身疾走,没走两步便眉头一跳,这熟悉之感油然而生,又走几步就见那百步之外有一城门,门匾上书“安平门”。
眼见那门匾就在百步之外,陆芷云面上露出惊疑之色,她想了想立马转身,面上堆上笑容几步走到杨璟跟前:“勿怪勿怪啊,泰安离着白竹镇三百里,快马加鞭也是要一天的,不曾想杨师兄你轻功盖世想是只用去了半个时辰吧,佩服啊佩服。”顿了顿,也不去瞧杨璟面色,伸手扯了那人衣袖:“杨师兄不是过来办事的么,咱们赶快进去吧。”
杨璟瞥他一眼,掩去眼中短暂的笑意,淡淡道:“我与常人自是不同的,姑娘把这个戴上。”说话间就见他递出一件黑色东西。
陆芷云伸手接过,顿时傻眼了,眼见手上的黑色事物竟是一条黑色纱布。只听说那天家贵女出行常是戴些纱巾,颜色多选清淡素雅,一则彰显自身高雅尊贵,二则掩了面容又省了非议。可如今一瞧捏在手上的物品,颜色黑沉不说,竟还是条用料粗鄙的纱布。
陆芷云颇有些犹豫,正欲抬头辩解两句,就见杨璟已走出一段距离。心下一慌,也不管手上拿的是什么,忙迈开步子追上去,行走间伸手把纱布系到面庞上去。
耳边传来那人的脚步身,杨璟略微慢了步子,待到那人近了身才走向敞开的城门。二人进了城门,就见迎面驶来一辆马车,那赶车的车夫不急不缓地驱马前行,“笃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临近城门却一勒马绳停了下来。那车夫侧身到软帘前,也不知车里人说了句什么,就见那车夫一脸无奈的拿了车辕上的长凳搁到地面上。
软帘一掀,从车里出来个年轻男子,一掀袍子款款站到了地面上。一身白色缠枝红梅宽袖长衫,腰间一条青色流云纹绣带,发上一顶白玉冠,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陆芷云瞧了那人一眼,回头望了一眼杨璟,笑道:“你瞧那个公子可比你会打扮。”
杨璟闻言,墨玉似的瞳仁里闪着两簇意味不明的火花,忽地抬手欲点陆芷云的额头。陆芷云猝不及防,眼见那人伸手向面门袭来,慌忙之中抬手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就见杨璟手腕上现了清晰的手指印,他顿了顿,垂下手,掩了眼中的怒意道:“我有事去办,姑娘可随意逛逛,切记不可摘下面纱,天黑前我自会寻你。”
眼见杨璟转身欲走,陆芷云忙道:“刚刚是作甚?”
杨璟淡淡道:“只是方便寻你的小伎俩罢了,并非是害你之举。”话落,抬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