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的话让季悠悠也是莫名地生出几分狐疑来,福平向来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在府里头恐怕除了绿央以外,最信任的就是他了,难道真的如涟漪所说,福平心里也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她有些不相信,这才决定弄明白,顿了顿,又是接过话茬,问了一句:“是哪一个桂香,又是怎么回事?”
涟漪见季悠悠不知情,这才又耐着性子,想了想,慢条斯理道:“前些儿个日子就听说咱们福平哥看上了人家天香楼陈师傅的女儿了,叫做陈桂香,是个泼辣货儿呢。大家伙都在说,这男人如今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一个劲儿撺掇着人家,陈桂香骂他,他也是乐呵呵的。”
涟漪这样说,季悠悠才猛然记忆起来,按着福平的年岁,倒真的是可以算作谈婚论嫁时候了,而且也已经算作晚了。
这小子,竟然也藏了些自己的心思。
她顿了顿,也是缓缓一笑,只道:“谈婚论嫁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不过若是真的心仪人家姑娘,倒也不是不可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福平也该是到了这个岁数。”
这样想着,无论是福平有没有存着私心,季悠悠也权当做是给他一个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是成全一段姻缘不是。
谁知涟漪不依,听了季悠悠的话,更是存了几分气,嘟嚷了嘴巴,只道:“什么窈窕淑女,这陈桂香就算个泼妇。我看福平哥是眼睛瞎了才看上的她!”
看着涟漪这气呼呼的样子,季悠悠心里也不免更是落下了几分狐疑,这才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看你这样生气,难不成你还看上了福平?”
“呸呸呸!”涟漪忙咋舌。又怕季悠悠误会,赶忙儿解释道:“夫人快别打趣儿了涟漪,我哪里会看上他。只是和陈桂香结下了一些梁子,这才心里不痛快罢了。”
季悠悠微微抬了抬眼皮。闻言后倒是略有兴致,这才问道:“哦,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涟漪说起来,还是一肚子的火,顿了顿,这才与季悠悠解释道:“夫人不知道,这陈桂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我没来伺候夫人的时候,也就是绿央姐姐还在的时候,我是负责府里头小厨房的,偶尔也和几个姐妹们上街去买菜。就在那朱老大的肉铺子那里,可就遇见了陈桂香那泼妇了。”
季悠悠不语,示意她继续说,再是微微挑了挑眉头。
涟漪顿了顿,又是道:“那时候陈桂香那泼妇看中了一块猪楠肉。整一只猪统共就这么一块好肉,好的很呢,我们想买下来,便说出双倍的价钱。那朱老大也只是口头刚应了陈桂香,听我们这么说。自是说价高者得,但是陈桂香偏偏不依,定说是她已经说好了价钱的,还说我们是横刀夺爱!”
“就一块猪楠肉,横刀夺爱,她那架势,就差点和我们干上了,我自然是不肯让的,只道,好吧,既然你先到,你若是愿意出了双倍价格,那我们让,可这陈桂香不愿意多出钱,也不愿意让一让,就一个泼妇的架势,最后大家伙儿就吵起来了。”
季悠悠听了有些无奈,只是摇头笑了笑:“就这小破事也让你记那么久,我倒是觉得这事儿人家在理,本来就是人家先看中的呀,难为你还记着。”
“在什么理啊,不争别的,涟漪只是争一口气,就是看不得那小泼妇的泼辣劲儿,后来福平哥就来了,竟然不帮了自己人,跑去给那陈桂香赔礼道歉了,可气的我哟,简直就是胃疼头疼心口疼!”
涟漪说这话的时候,眉毛一挑一挑的,煞是可爱。
季悠悠听了,又是笑了笑:“难不成福平和那陈桂香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可不是?”涟漪撇了撇嘴,又是道:“也不知道人家看上了陈桂香的哪一点,这样着迷,后来听说福平哥总去天香楼吃饭,谁不知道他就是奔着那陈桂香去的,陈桂香也不愿意搭理他,如今他去的更是勤了。真不知道是看中了她哪一点。”
若不是季悠悠了解涟漪的性子,她这番话说出来,饶是谁也要怀疑涟漪是不是对福平暗中生了情愫,才有这样酸溜溜的一段话。
季悠悠“噗嗤”一笑,只道:“许就是看中了她这一份泼辣和真性情,依福平的性子,倒是喜欢那样的女孩儿,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加好奇了,不然咱们去天香楼会一会这陈桂香?”
涟漪当然想不到自家夫人还会有去天香楼会一会陈桂香的想法,一时有些怔了怔……
“额,夫人,您真要去呀……”
季悠悠抿唇一笑,继而又是贼贼点了点头。
涟漪一想,也是很愉快地点了点头,和自家夫人出去,少不得好吃好喝一顿,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她也是个八卦的。
这样想着,她也是快步,忙跟了上去,笑容晏晏。
天香楼是安乐镇有名的酒家,更确切的说,是以面点闻名的酒楼。至于吃饭最负有盛名的地方,无疑是叶家的香满居了。
这个时候不是饭点,所以人也不算多,只是三三两两有一些人。季悠悠和涟漪缓缓入内的时候,只见掌柜的正悠闲拨弄着算盘,倒是店小二见了,忙是堆着笑脸迎了上来,只哈腰道:“哟,夫人来了,快来坐。夫人是要去包间还是在大厅坐着?”
季悠悠想现在人不多,便是随意,而且自己也只是想趁机见一见陈桂香来着的,还是大厅方便一些,这才道:“就坐那边吧。”
说着,指了指一个靠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