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孟如芸一头撞在了一旁的桌角之上,因着太阳穴直抵桌角,顿时鲜血四溅……
也就是那么猝不及防的一阵子,周围的人一下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地上的鲜血,这才吓得惊呼了起来。
兆氏也是一愣,不想孟如芸竟就这样一头给栽了上去,倒是叶均山忙唤了一句:“赶紧去找了大夫。”而后再是上前去扶了扶孟如芸。
季悠悠也一并走上了前去,因为溅着血,所以觉得越发可怖,只有些讪讪的,而叶均山说的话更让在场的人一愣。
“她当场就毙命了。”
兆氏手中黏着佛珠,也是颤颤巍巍的,顿了顿,才缓缓阖目。
底下很快有小厮进了来,只见孟如芸尸身横卧着,也是诧异,还是叶均山吩咐将她的尸身收了起来,这才动了手。
而红玉和何素筝显然是吓坏了,只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腿软之余,也起不了身。
一个生命轰然倒塌的感觉,不可不谓五雷轰顶,回不过神来,过了很多天以后,季悠悠还是会想起那一天的情况。
随着孟如芸的死,似乎对她的恨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人生转瞬为枯骨。
多少爱恨情仇,也都成了一缕悠悠的青烟。
季悠悠心中没有快意,反而是难受与沉重。人心难以琢磨,有时候离开,实在太过残忍。
叶家如往日一般平静,少了孟如芸的叶家似乎与平日并没有不同。只是两年之间,又是少了人,格外显得萧条了。
下人们依旧是进进出出忙活着,兆氏不问世事。一心礼佛,而何素筝与红玉,也是形单影只,并无声响。
唯一热闹的地方,便是昊昊住的清心院了。因为孟如芸走了,年仅五岁的叶均辰也无人照应,季悠悠便是将他和昊昊放在了一起养,只是均辰虽然年幼,先是失去父亲,而后又是失去母亲。倒不像往日一样活泼刁蛮。而是整日痴痴傻傻的。
季悠悠望着他的时候。心里也是五味陈杂,只希望待他更好一些,希望他能健康成长。
自从孟如芸离世后。叶沁心也被解除了禁令,并不需要时刻禁锢在自己的房间里头,只是一个月过去了,她竟然没有出过房门半步。
伺候着沁心的春心奉上了茶水给她,只轻声道:“大小姐,你已经练了一整天的琴了,还不歇一歇,好好喝一口茶润一润嗓子。”
叶沁心仿若未闻,只是旁若无人地弹着琴。
“又是这般了。”
春心无奈摇了摇头,对身旁的夏荷做了个鬼脸。暗示了自己不满之意。
两人互视了一眼,又轻轻一福,再是下去了。
春心耐不住心里的话,只抱怨了一句:“瞧她那样,这个呆若木鸡的“木头美人”,果然也是个扶不起的。”
夏荷道:“也就咱们两个伺候她去,旁的人谁还愿意过来,叶家如今是什么局势,谁不知道?三姨娘去了之后,便是大房独大了。如今叶家的生意是大少爷掌管的,叶家的家事是少夫人把持的,还有这个木头什么事儿呀,还是把自己当成大小姐……”
春心也是皱着眉头,说着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只道:“咱们去见见福平哥,想法子伺候小少爷和小小少爷去,那院子里的才有出息呢,人来人往的打赏也多几个。”
夏荷只道:“小蹄子,你竟然也动了这个心思,往日不是你对她最殷勤了吗?”说着怒了努嘴巴,示意叶沁心的房间。
春心道:“我又不傻,那时候三姨娘撑腰,还要送了她去采选,我是她身边最贴心的一个,若是真的一朝得幸,我也脸上有光,说不准儿,嘿嘿,也能飞上枝头呢,如今你看她那样子,得了吧……得得得,不说这个,一说我心里也是不舒坦的。”
两人熙熙攘攘说了一阵,这才离了去。而房内的叶沁心待脚步声走远,这才停了琴声。
她的眸中不觉闪过一丝丝的阴冷,嘴角却是含笑的。含苞待放的年纪,在她的身上看不出一丝的灿烂,反而是无比的阴暗与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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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
春心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季悠悠的院子里头,左顾右盼寻找着,却被绿央挡住了,绿央只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春心见是绿央,忙是一笑,再是道:“绿央姐,可看到你了,我想见少夫人,我家大小姐出事了……”
绿央不明所以,闻言也是一惊,忙道:“出什么事儿了?
春心一脸愁眉不展,只道:“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家小姐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说过话了……以前咱们伺候的时候都没有在意,只以为她是不爱说话,沉默寡言,如今大夫来了,看了小姐后,才说小姐得了聋哑之症。”
“快,我家小姐就在里头,我去给你通报。”
绿央忙是火急火燎入了内,禀告了季悠悠。
季悠悠闻言也是大失惊色,忙是把那个叫做春心的丫头唤了来,只问道:“究竟是怎么了?”
春心福了一福,只道:“少夫人,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听不见了,也不会说话了……这可怎么是好……”
季悠悠道:“什么叫做听不见了,不会说话了,你和我说仔细一些。”
春心只道:“自从……自从三夫人去了之后,奴婢就没听小姐说过话了,与小姐说户,她也不搭理,只做了摇头和点头表示,本以为是她心情不好,谁知几天前,小姐得了病,夜里突然发着高烧,请了大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