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用飞行器,载着柳和风往黄灵山遁去。因为怕被宗门那边的人追击,秦深一路都用掩息法宝,收敛了自己和柳和风的气息。他们两人化作两道遁光,刚好投射在善仁他们栖息的山洞后面。
那山洞很狭长,连通了一座小山丘,善仁他们在入口处这边打坐,秦深恰巧带着柳和风,从出口处反向进入洞中。
由于山洞中间有一处坚厚的石壁挡着,秦深和柳和风又收敛了气息,所以,善仁和云明等人,并不知晓有人正从他们身后接近他们。
秦深用月光石照明,在漆黑的山洞中,行走半个时辰后,便察觉到山洞另一边的、几位元婴修士强悍的气息。他的修为虽倒退至元初,但神魂仍同元后修士一般强。
因此,当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神识,窥探山洞另一边的情景时,沉浸在修炼中的善仁等人,都没发觉有人在窥伺他们。
秦深用神识“看”到善仁他们时,心中的愤怒,如同迎风蔓延的狂火,愈长愈烈。他的指尖,不知不觉中刺破了掌心。而他脚下坚硬的岩石,也被他无意识地踩出两个深至膝盖的洞来。
“善!仁!”秦深扬唇,一字一句地念出善仁的名字,那凶狠嫌恶的语气,和浑身浓郁得散不开的杀气,吓得他身后的柳和风脸色煞白。
“前辈……”柳和风想让秦深收敛杀气,可他不敢提醒他,怕这位喜怒无常的前辈拿他撒气,便将后面的话卡在喉中,悄悄往后退了退,好让自己能避开秦深的杀气,正常呼吸。
秦深一直保持这种杀气弥漫的状态,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观察了善仁他们三日。
期间,善仁他们停止修炼。聚在一起讨论,当兽族同安齐景三家,抢走宗门的宝物后,他们怎么同自中央大陆赶来黑森林的、云家和散修联盟的其他修士。一道从兽族手中抢走宝物和玄霖镜。
秦深冷笑:原来安齐景三家修士,早已和善仁云明暗中通了气,打算利用兽族,谋取白伏仙人的宝物和玄霖镜。
这么看来,玄霖镜内。定还有其他藏宝点,尚未被发掘。秦深左手轻微地抚着右手的手背,脑中思量着:既然玄霖镜中还有尚未被发掘的藏宝点,他要不要改形换貌,借着和善法的交情,投身仙羽门,沾光分点宝物?
云家和散修联盟的其他修士,半月后便要抵达黑森林。现在,善仁他们还没收到安齐景三家的回讯,不知兽族这边快要战败。说到底。他们这次谋划失败,就败在错估了仙羽门的实力。
善法和他的几个小徒儿,很有两下。他们修为高,实战经验丰富,配合无间不说,还有能快速疗伤和补充灵力的灵药,以及言清这个擅阵的小家伙。
兽族实力再强,却天生灵智低,最怕阵法。
因而,最后言清的符阵一出。便使他们溃不成军。
“呵呵……”秦深阴阴一笑:“你们想坐收渔翁之利,我偏不让你们如愿。善仁,你这下作卑劣的家伙,我怎么能。让你活得比我还好?”
柳和风从侧面看到秦深阴森的笑容,他恨不得缩成一团,滚到地下,离这位不知为何发怒的前辈远些,再远些,免得被殃及。
秦深打定主意要善仁好看。以报他当年出卖他,害他被清芜长老的父母,囚禁在黑刑殿八百年之仇。
那样灰暗、寒冷、孤寂、痛苦,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八百年,几近将他逼疯逼死。若不是对善仁的仇恨和对清芜的爱念,支撑着他,他早就自我了断了。
当初他被言清放出黑刑殿时,修为倒退,身中寒毒,寿元将尽,像一只阴暗的、垂危的老鼠。自卑又自傲的他,不敢以那副模样,去见他深爱的、光鲜亮丽的清芜。他怕她嘲笑他,又怕她同情他。
他要以最好的姿态与她相见,重新追求她。
所以,他拿了善法给他的丹药灵石,孤身前往黑森林,搜集灵草,让旧识妩双用她的妖火,替他炼制冰火丹,祛除寒毒,好慢慢恢复修为。
如今,他身上的寒毒已清除一大半,还有一小半,需要另一种赤炎丹消除。炼制赤炎丹的灵草灵果他已集齐,用普通的地火,炼制赤炎丹便可,无须妩双的妖火了。
他也依照诺言,帮了妩双不少。现在,他再送她最后一份人情,把善仁卖给她。让他在妩双手里跌个大跟头,好暂消他心头之火。
他没想善仁这次会死在黑森林,那老匹夫多智善谋,修为高又善阵法。想要他死,需要非常时机和非常手段。善仁必须要死在他手里,以祭奠他那煎熬惨淡的八百年!
秦深脑筋几转,下定决心后,便悄悄带着柳和风往檀林香山飞去。之前妩双说过,若计划失败,大家分散逃命后,在檀林香山会合。
秦深带着柳和风,在葱茂的密林中,避开妖兽,花了几日,飞到了檀林香山中部的香林谷。谭秉诚已事先在那儿等候了。
谭秉诚面目严肃地与秦深寒暄了几句,便默不作声地静坐养伤,秦深和柳和风也同他一般,在防护阵法的掩护下,安心地打坐疗伤。
大概又过去十日,妩双等人才拖着一身伤,赶到香林谷。
秦深把他在山洞内探听到的、善仁的计划,秘密传音告知妩双,让她及早控制住安齐景三家的几位元婴修士,做好迎战准备,免得被打得措手不及。
妩双与秦深是多年的旧友,秦深的话,她自然深信不疑。她谢过秦深,便与血澜他们商量,怎么对付善仁和云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