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他们是严家荡青帮的人马。”一名年老士兵接过话茬,“他们既然人不知、鬼不觉,进入宝应府,说明严家荡人马相当了得,实力已达也非常雄厚。而且,三阳县可能被青帮人马所占领。根据外面嘈杂声,敌人的兵力将高于我们几倍,我们要是执迷不悟,不拿活办事,一旦惹恼了他们,正如他们所说那样,死得非常凄惨。说不定,一把火被他们烧为灰烬,连尸骨都不剩。”
在一片吵嚷声中,其他熟睡的士兵,也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战战兢兢,聚集到一起,商量着如何能保住性命?
这时,一名胆子稍大些的士兵,蹑手蹑脚来到门背后,透过门缝,向外观察。这一观察不大紧,差点将他的魂魄吓到九霄云外。他即忙退了回来,其他人隐隐约约见到他的脸色十分难看,便围上来问长问短。
一名中年士兵关切问:“兄弟,看你的脸色很难看,外面发生什么事?”
“事情大着呢。”那名中年士兵指着门外说,“我们营房外被包围得水泄不通,一支支雕翎箭,直指着营房的门口和窗口。看来,这场灾难在劫难逃。”
众士兵闻言,面面相觑,又将目光转向几名小头目,希望他在关键之时,能挺身而出,为士兵们指一条明路。
几名小头目似乎从士兵们的眼神里,看出他们求生的念头。其中一名小头目对另一个说:“兄弟,我们被严家荡青帮人马包围,要我们出去投降。如果我们不趁早作出决定,他们说到会做到的。”
另一名小头目想了想:“不知六名主将什么想法?要是我们作出投降决定,那不是背信弃义,卖主求荣了?这件事要慎重起见,考虑好再做决定。”
又一名小头目插嘴说:“常言说得好:‘蝼蚁尚且偷生。’我们比起蝼蚁,不知要高出多少倍?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还顾及几名将领干嘛?对于他们现在的处境,我们不得而知。也许他们被青帮人马生擒活捉,或者早就死在敌人的刀枪之下。我们呢,要审时度势,看清形势,方能保住身家性命。”
这名小头目之言,赢得士兵们一致赞同。一名年老士兵说:“头儿,你的话说到我们的心坎上了。在这种情况下,主将已顾不了我们,我们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还担心将领安危有何用?你呢,跟外面的官搭个茬儿,看他们有何要求?要是高抬贵手,网开一面,不杀我们,并给我们优厚的待遇,我们跟谁干不是一样?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们当兵只是混口饭吃,能吃饱肚子就行。”
这名小头目一时为难起来,目光在其他几名小头目脸上扫视一遍,试探问:“各位兄弟!你们对此有何看法?”
“按你的意思行事。”另一名小头目摇了摇头,一脸失望之色,“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外面逼得甚急,再拖延下去,他们会做出过激之事的。你作为众人的代表,与他们通话。”
就在这时,双刀将杨辉将两把刀拍得叮当响,气急败坏说:“你们这班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机会给你们,不去珍惜,等我们放火烧房子时,一切都晚了。你们死绝了没有?再不搭话,我们可没有忍耐性了。”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我们愿意接受投降,但你们要答应我们的条件。不然,我们就是死了,也不会屈服的。”一名小头目在营房内搭了话茬。
“好,你们有何条件请提,但不可耍猾,不准有非分之想。”九头虫陈小冬在室外回话,语气比先杨辉柔和多了。
“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那名小头目将早就打好的腹稿,一字一句的说出来,“我们的条件很简单,先问一下,我们的六名主将情况如何?是生是死,都要告诉我们知道。”
“问起你们的六名主将,他们已被我们生擒活捉,我们的元帅和军师,正在操场上劝他们投降。”其实,九头虫陈小冬并不知六名将领的情况,只是连估带猜而已,“你们放心,我们的元帅十分仁慈,会使你们的主将心服口舒归顺我们的。对了,你们下一个要求是什么?”
那名小头目听到六名主将已被活捉,心中一惊,险些栽倒在地。但转念一想:“主将已被活捉,在他们将帅轮番相劝下,一定会投降的。我们现在已是瓮中之鳖,他们主动劝降,我们还有何理由拒绝?”
想到这里,小头目试探问:“假如我们归顺你们,是否会受到歧视?”
“不会的,我敢拿本将的人格担保,如有谁敢歧视你们,要以军法处置。”九头虫陈小东作出承诺。接着又说,“实话告诉你们,我们的元帅乃是先帝熹宗皇帝朱由校的胞弟——简怀王朱由学。只因他遭受阉党迫害,与其他几名王爷反出京城,而简怀王独自流落到严家荡。现在,已成为三军兵马大元帅。为了拓土开疆,推翻阉党集团,他正在招兵买马,对你们的归顺,是求之不得的,怎能会歧视、另眼看待你们呢?”
小头目听到这话,心里踏实了许多,想了想说:“将军不要急躁,容我们商议一袋烟时间,再答复你们。”
“好的,你们趁早商量,早作出决定,我们会耐心等待的。不过,不要故弄玄虚,拖延时间,等候援兵,那是非分之想。”九头虫陈小冬回答。
“将军放心,凭我们的实力,哪敢有非分之想?”那名小头目转过身,对其他几个小头目和士兵们说,“诸位刚才的话也听到了,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