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晌时分,为漕帮打造船只的所有木匠,已筹备好木料,开始着手塑开木料做棺材。有些队员忙于裹灯扎轿、糊纸人纸马、做招魂幡之类。整个王府庭院内,一片忙碌。
天交晌午时,十几班吹鼓手来到王府的大院内,在灵棚前摆好桌子,架好锣鼓。一切准备就绪,吹鼓手开始吹起唢呐;有的拉着二胡,有的弹着琴、琵琶之类,有的吹着笙、箫、管、笛,有的敲锣打鼓,有的打着大镲、小镲,以及各类敲打乐器。十几班吹鼓手混合在一起,可想而知,那声音相隔六七里路程,都听得十分清晰、响亮、悦耳动听。
那些负责打杂的队员,此时也准备好一切,将纸轿、纸人、纸马,招魂幡,以及香烛冥纸之类的祭品,摆放在灵棚前一侧。招魂幡和铭旌一一插好,在微风吹拂下,迎风招展。
两炷香之后,几十名和尚被请到大王庄王府灵堂内,摆下木鱼和各类法器,盘膝坐在尸体旁,敲着木鱼,念着经,为死者超度亡魂。
一时间,在漕帮大王庄庭院内,唢呐声、笙箫管笛声、敲锣打鼓声、和尚敲木鱼,以及念经声混合在一起,交织成一首宏伟庞大的乐曲。
队员们除守卫帮会五百名外,其余都集中在王府大院内,为办丧事而忙碌着。再加上前来看热闹的大王庄村民,庭院内每一个角落都站满人,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那场面,比赶庙会的人还要多、还要嘈杂、还要热闹。
至于棺材,直到第二天早饭后,才全部打造完毕。接下来,由四名武士负责,在一班司仪的帮助下,为死者入殓,封了棺。接着,由分水先生看了黄历,决定在第三日巳时,为黄道吉日,准时下葬。
这一天黎明时分,守卫在王府大院门前的两名士卫,因连续三天的劳累,缺觉少眠,便倚在门旁睡着了。t
他俩睡得正香之时,却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他俩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懒洋洋的站起身,向前观看,却吓得瞠目结舌,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急促的马蹄声,正是青帮帮主严月虎、简怀王朱由学、小姐严小凤、教师爷李明、阴阳眼张劲、钻地龙孙大彪,携同六名武士,大小头目,以及两千五百名队员,一路上耀武扬威,浩浩荡荡,向漕帮大王庄赶来。渐渐的,前队人马,距离大王庄仅有二十多丈之遥。
两名岗哨见此大惊失色,其中一名队员对另一名队员说:“他们是什么人?如此匆匆奔来,是敌是友,我们不得而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看他们行动诡异,一定是冲我们而来的。”另一名队员分析道,“说不定是青帮人马来偷袭的。可是,我们没去过青帮地界,不知他们是何装饰?”
“老弟,你说的毫无道理。”那名队员否定道,“青帮人马要是来袭击大王庄,当天下午,或者第二天他们就来了,何必要拖延到现在?也许,他们是三阳县卫所的人马,来为死者悼念的。”
“要是三阳县人马,他们也不至于全身披挂而来呀?更不会来得这么早的。”另一名队员忧心忡忡说,“要不,我们去客厅向帮主汇报一下。要是敌人,我们好让帮主他们做好迎敌淮备。”
“也好,你在此与他们周旋,我进去汇报。”那名队员转身迈步。
可是,他刚转过身体,那班人马已到近前,只见马队前边的一名女子,甩手一镖向他掷来,那名队员扑通栽倒在地,当场气绝身亡。
另一名队员一时没介意他后背上的飞镖,打趣道:“你看你,想抢头功也不能这样心急呀?不小心摔了一跤!磕掉了门牙,连媳妇都找不到的。”
正说话时,那支人马的前队已扑到院门口。只见马背上的一男一女的年轻人,从马背上飞身而下,各持一把宝剑,剑尖抵在他的胸前。
原来,飞身而下的一男一女,正是朱由学和严小凤。只见严小凤杏目圆睁,厉声喝道:“你不要害怕,我问你的话,你要实话实说,如有一句虚言,我将你乱剑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我……我不敢说谎,女侠有话尽管问。”守门队员浑身颤抖,偷眼瞅着眼前朱由检和严小凤,自始自终,他仍然琢磨不透,眼前这支人马是谁?
“我问你,这个大院可是漕帮帮主王岚的府上吗?”严小凤厉声问。
“女侠问对了,这里正是王帮主府上。”守门队员说得很诚实,“可是,我们的帮主摊上了晦气,三天前在严家庄与青帮人马打仗,损兵折将,现在正在大院内举行丧礼,还请了吹鼓手,又请一班和尚为死者念经,超度亡灵。”
“这些我们都知道。”严小凤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以试探的口吻说,“漕帮的队伍,现在都在这里吗?”
“回女侠话,我们的队伍除五百人留守帮会,其余人马都在大院里为死者守灵、办丧事。”守门队员回答,“对了,今早巳时是吉辰,准备出柩呢。”
“嗯!”严小凤点点头,又问,“你们的帮主住在哪里?”
“由于帮主死了儿子,悲伤过度,几厅里静坐,由两名侍卫陪伴。”守门队员回答。
“你说的都是真话?”严小凤追问。
“女侠,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如有一句谎言,一辈子也找不到老婆。即使找到老婆,生孩子也没pì_yǎn。”守门队员发誓说。
“好,我相信你的话。不过,你得委屈两小时,先封了你的穴道,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