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万事不离其宗。接下来,沈宝龙与黄云就官兵与漕帮人马联手,能否顺利捉拿简怀王朱由学,展开一番分析、讨论。
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一个时辰。太阳西坠,街道上行人也稀少起来,家家户户的灶房的烟囱,冒起缕缕炊烟。此时,已到傍晚时分,新的一天即将过去。
正值沈宝龙和黄云谈得正酣之际,却见守门的衙役再次闯进大堂,慌慌张张说:“大人、师爷,前边有一队人马向县衙方向而来。由于相隔较远,小的辨别不清是否是陈班头他们?有事特来禀报,请大人定夺。”
沈宝龙听后,大惊失色,立即站起身,向黄云做个手势:“师爷,我们出去看看,便知那队人马是衙役、还是卫所的梁国安他们。”
说着,离开文书案,行走在县衙大堂上。黄师爷不敢怠慢,像跟屁虫一样,拽步紧随其后。
时间不大,沈宝龙与黄云已到衙门外,举目向前望去。果见一支人马向县衙方向而来,那支人马距离县衙前有一里之遥,但他们极力辨认着。
沈宝龙观察一会说:“师爷,你看那班人马,摇摇晃晃,一点军容也没有,就像斗败的鸡,耷拉着恼袋?是我们的人马吗?”
黄云观察一会,以肯定的语气说:“是我们的队伍,根据他们的姿态,情况一定不妙。您看到没有?从服饰上观察,好像卫所的士兵与衙役混杂在一起似的?难道他们在严家庄吃了败仗?”
“嗯,像我们的队伍,具体情况,只有等他们到衙门口才能知道。”沈宝龙观察着,面容渐渐沉重下来。与此同时,他想象着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腥残酷厮杀的场面……
时间不大,前边那支残兵败将已到县衙附近。沈宝龙和黄云目不转睛观望着渐渐而来的队伍。沈宝龙质疑道:“师爷,怎么不见陈班头和梁指挥?难道他们在战场上遇难不成?”
“我们现在不能妄加判断,也许梁指挥指挥大队人马在后面呢。”黄云明知苗头不妙,但考虑到沈宝龙难以承受压力,在旁敲侧击安慰着。
半袋烟之后,那支人马的前队已到县衙门前,沈宝龙、黄云见不少马背上驮着一具具尸体,又见士兵和衙役,无不灰头土脸,浑身血迹斑斑。有的还带着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沈宝龙观看到此,心里酸溜溜的,问一名衙役:“你们怎么这样回来?陈班头和梁指挥他们在哪里?”
那名衙役见问,眼里流着泪,指着后边的马背上所驮的尸体说:“呶!那后边的马背上驮着的不是?陈班头、梁指挥、众副将、大小头目,都阵亡了。所有前去严家庄的人马,仅剩三百多人了。”
沈宝龙闻言,如五雷击顶,只觉一阵晕眩,摇摇欲倒。黄云见此情景,即忙上前扶住他,极力安慰道:“大人,您要挺住,您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倒下。您要是有何不测,全县的政务靠谁来承担?”
后面的人马,陆续靠上前来。三百名人集中在一起,以及马匹和部分尸体,足足占据一亩多范围。士兵和衙们面面相觑,长嘘短叹,失去了原有的精神和活泼。
这时,留在大堂里的十几名衙役,听到外面吵吵嚷嚷,也忍不住出离大堂。当他们见到眼前的惨状时,一个个心都凉了半截。
须臾,沈宝龙在黄云的安慰和劝解下,渐渐恢复了正常。他在黄云和一名衙役的搀扶下,行走在人群当中。
当他行到陈班头和梁国安的尸体旁,泪如雨下,痛不欲生问:“是谁杀死了三阳县的精英?你们快说说,谁是罪魁祸首?陈班头和梁指挥他们是谁杀死的?又是谁杀死我们那么多士兵和衙役?”
“大人!他们死得好惨啊!”一名小头目哭天抹泪说,“杀死陈班头和梁指挥的罪魁祸首,是严小凤和叛王朱由学。杀死县衙衙和卫所士兵的凶手,乃是青帮的全体兵将。包括漕帮的大半人马,都惨死在青帮人马之手。要不是王帮主央求停战,我们这些人早就就成为青帮人马的刀下之鬼。”
“哦!这些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黄云接过话茬说,“当时,我去大王庄劝说王帮主出兵时,只指望他们与官兵一举捉拿钦犯,那是瓮中捉鳖,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严月虎竟然庇护钦犯朱由学,公开与官府决斗,真是色胆包天。对了,你将战场上的情况详细介绍一下,这样,我们更能了解战场上的情况和掌握严月虎的罪行,便于向上司汇报情况。”
“对,你快说说战场上的真实情况。”沈宝龙忍住悲痛,急切的追问。
“好的,战场上的大概情况是这样的。”那名小头目将战场上的决战场面,向沈宝龙、黄云描述一遍。最后说,“大人,黄师爷,严家庄打谷场上的真实情况就是这些。当时,严月虎放王帮主他们回去,是有先提条件的,要王帮主第二天倾全力,到严家庄决战。”
“哦!看来严月虎的嚣张气焰正高,嚣张到不可一世地步。”黄云思忖一会,问沈宝龙,“大人,我们明天是否与漕帮人马共同出击,剿灭严家荡的青帮、捉拿钦犯朱由学,那时,我们再给朝廷上道奏折,表明我们的赤胆忠心。”
“不,我们已经败得很惨了,不能再冒险行动。”沈宝龙对黄云的提议,加以否定,随即吩咐士兵小头目,“你们将梁国安以即阵亡的副将、大小头目的尸体,送到卫所存殓起来,抽空替他们安葬。另外,让原有卫所兵将,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