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听田吉说:“本钦差这时让你们出去,是为你们的安全考虑。你们想想,东跨院的直属营,时刻在监视我们。等天亮出去,那么多眼目在监视我们,不被发现才怪呢。“
“大人考虑周全,我们感激不尽。”卜雨生抱一下拳,对其他几人说,“我们走吧!免得路旁说话,草棵有人。”
“这就对了,但愿你们能查出梁超的下落,还泗州卫所一个公道。”田吉向众将挥挥手,“去吧!去吧!希望你们平平安安而去,凯旋而回。”
“谢大人!”众将领与两名钦差抱一下拳,牵马出离院门,东张西望一会,便向居民区小巷走过来。
为了做好隐蔽,伏在居民屋脊上的曹文诏他们,将头埋在屋脊后。
片刻,只见西跨院的后门吱吱关闭起来,而六名将领和两名侍卫牵着马已到巷口。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进了巷子,一直向深处走去。
当他们行有十多丈远时,伏在屋脊上的曹文诏,向冯宏、魏三、汪二挥一下手,将声音压到最低点:“我们跟下去。”
于是,他们四人顺着居民的屋顶,躬着身,行动如猿猴,跟踪下去。
大约过去一炷香时间,为头的将领卜雨生停了下来,对其他几人说:“各位兄弟,我们距离总督府已有一段路程了,直属营那班家伙也不会发现我们的。再走一会,就出巷口了,我们在此休息,避免到大街上被巡逻队撞见。”
“好的,我们在此美美睡上一觉,养足精神,等天亮出去,正好赶上开城门,又赶上头趟船。”东海蛟周兆方接过话茬说,转过脸问黑狐貂王泊祥和飞毛腿吴中信,“不知泗州卫所的两位兄弟有何想法?”
王泊祥微微一笑,不假思索说:“我们随便,一切由你们作主。”
“那好,我们就在此休息。”小悟空张用成接过话茬,随即坐在墙根,后背椅在墙上,眯起双眼养神。
与此同时,其他几名将领也坐在墙根,手里缠着马缰绳。有的闭目养神,有的东张西望,观察着巷子两旁的房屋构造。
这时,只听剑侠蒋先凯心中有点不悦,目光瞅一下左右将领说:“钦差大人也是的,真是马上不知马下苦,要我们去江北小镇的客栈调查梁超的死活,还要我们向北行几十里又返回,这不是成心折腾人吗?还要求我们天黑后再回客栈。要是到那时,我们又饥又累,遇到对头,哪有精力与人家打斗?”
催命判官邓士亮听后,立即护着主子,进行反驳:“蒋将军,你这话说得不够意思。大人之所以这样做,是为我们安全着想,并非折腾我们。大人已经说得泾渭分明,如果直接去客栈,无疑是打草惊蛇,还会引来更多的帮凶。那样,我们不但查不出眉目来,反遭人家算计,那就得不偿失了。”
“你说得虽对,但是我们明天所面临的奔波劳累,是难以想象的,就是不遇到任何麻烦,回来时,也会累得筋疲力尽,腰酸背痛的。”东海蛟周兆方说。
“泗州卫所二位兄弟,明天去泗州的途中,由你们在前引路了。对于江北的道路,我们十分不熟,如果没人作向导,很容易走错路的。”小悟空张用成提醒道。
飞毛腿吴中信满口应承下来:“这件事不过是举手之劳,我们一定领好这个头。”
“好啦!时间不早了,休息吧!再闹下去,到天亮话也说不完的。”卜雨生摆了摆手,以命令的口吻说,“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说一句话,我们睡觉。”
当下,每个人坐在墙根,后背靠着墙;时间不大,便睡着了。呼呼的鼾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小巷的上空。
此时,伏在屋脊上的曹文诏他们,听到西跨院几名将领的谈话,已知是怎么回事。直到他们发出阵阵鼾声,冯宏贴近曹文诏的耳畔,压低声音说:“将军,那班家伙已经睡着,我们下去,蹑手蹑脚到他们身边,一阵乱刀,眨眼之间,便能送他们上西天。”
“对,我们结果他们,省了许多麻烦,也让他们对地方上少了许多危害。天赐良机,不动手十分可惜。”魏三附和道。
“不,这在总督府家门口行凶,田吉会抓住这个把柄,弹劾袁大人的。弄不好袁大人会丢官罢职,还会牵连许多人的。”曹文诏摆了摆手,加以制止。
“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回不动手,以后哪能有好机会?”汪二借着星光,观察巷子里的动静,急得抓耳挠腮。
“不能这样,那会坏了全盘计划和战略部署的。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曹文诏略加思索,向属下挥挥手,“撤!这件事回去再磋商。”
说着,躬身向东而去。
冯宏、魏三、汪二无可奈何,只得随在曹文诏的身后撤了下去。
却说两名侍卫与两名守门的士兵,在东跨院后门内,等待曹文诏他们回来,左顾右盼,始终不见人影,几人焦急万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一名侍卫压低声音说:“将军他们去了这么长时间,是否安全,我们毫不知情。”
“就是,人等人,急死人。早知道他们去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们将马留在院子里,跟他们一起去。如遇到凶险,我们两人也能助一臂之力。”另一名侍卫说。
“要是曹将军他们遇到敌人,双方交手,避免不了一场恶斗。如果在二里内打斗,我们这里也能听到。”一名守门的士兵分析道,“所以,根据声音判断,是没有打斗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