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有人自林中来!”
遥儿推开沈人醉,急急说道。
此刻宿鸟受惊,必是有人自林间潜来,沈人醉在欧阳玉衍身边是个杀手兼保镖,还常常替她执行杀人任务,对这些事再警觉不过,所以听遥儿这一说,沈人醉已经感觉到了危险。
沈人醉掣剑在手,林中潜行的人见行藏已露,便迅速跃了出来。
四个人,高矮胖瘦老中青,年龄身材各有特色,最特别的是他们手中拿的东西。
月色下,当先一个矮胖老者,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好象要来池边钓鱼,竹竿一晃,隐隐有一丝光华在月光下陡然一闪,这竹竿上真的有线,却不知线头上有没有钩。虽说月华如霜,却是无法看个清楚。
第二个人是个年过中年的妇人,空着两只手站在那里,正好站在遥儿和沈人醉左边的退路上,双臂悬垂,不晓得她是打算空手迎敌,还是另有武器没有取出。
第三个人堵住了遥儿和沈人醉的退路,手中持一对魁星笔,虎视眈眈,那对魁星笔是精钢打造。在月光下非常耀眼。
第四个人挡在他们的右侧,身材魁伟高大,紧攥着双拳,同样没有持着兵刃。
奇门兵刃比较少见,也少有人练,但是一旦练成,必定有独到之处,所以遥儿只一看这四个人的架势,心中便生起一种危险的感觉。
“玉杀四怪?”
沈人醉骇然惊呼,那四个人作势合围本来就待进攻,听沈人醉一说,再向沈人醉一看,不由大惊失色:“沈人醉?你还活着……”
话犹未了,遥儿已经动了,不管来人是什么人,摆出这副架势,明显就是要杀人,所以她一见四人合围。就已决定先下手为强,沈人醉惊呼出四人的绰号时,遥儿连对方来自何处都清楚了。
遥儿手中无刀也无剑,但她正在池边。池边有石凳,遥儿身形一展,便扑向那个身材最高大、看起来也最威风的大汉,身形斜掠的同时,她已抄起石凳。脱手一掷,石凳抢在她之前,呼地一声咂向那大汉的面门。
遥儿一动,那矮胖老头立即一振臂,看不见的鱼线与鱼钩带着一股奇异的风声划向遥儿斜窜出去的身影,但是沈人醉正在他当面,一道剑光立即向他劈面砍下,同时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抖肩、矮身、前扑,脚尖在地上一点,一蓬泥土便向后面执判官笔的瘦削男子扬去。
沈人醉在欧阳玉衍身边多年。不但知道这几个人是什么人,而且非常熟悉他们的武功,沈人醉一身武功很杂,玉杀四怪这几个人也都指点过他杀人的技巧。
他熟谙四人的武功特点,这时全力出手,又趁着四人满脸惊愕,手下微微一顿的功夫,立即抢得了先机,不但避过了那位中年妇人自腰间抽出的软剑,逼得胖老头儿撤竿回防。还用一蓬泥土逼得清瘦汉子退了一步。
清瘦汉子手中两支判官笔本来一支刺向遥儿大腿,一支戳向沈人醉后心,却因这一蓬泥土被迫后撤,化解了他这一招。
“吼!”
遥儿扑得又快又急。那魁伟大汉若要闪避勉强还来得及,但是遥儿脱手掷出石凳,抢在她身形之前砸向大汉面门,大汉就躲不开了,急忙大喝一声,一双铁拳向石凳狠狠砸下。
遥儿连百十斤重的石锁都能玩得随心所欲。这二十多斤重的石凳全力掷出该有多大的力道,那大汉双拳狠狠击中石凳,只听“轰”然一声,石凳四分五裂,碎成了无数石块。
遥儿见他竟以血肉之躯将石凳击得粉碎,不由大吃一惊,急忙把腰杆一挺,原本想要捣向他胸腹间的双拳便换了方向,仿佛两颗天外流星般砸向他的太阳穴。
遥儿见这大汉果然威武,不知他有什么横练硬功,怕双拳击打胸腹破不了他的硬气功,立即改击他的太阳穴。血肉之躯总有一些地方是练不到的,比如后脑、太阳穴、双眼、下阴,内气无法运行至此为屏障,也没有肌肉进行物理防护。
大汉双拳奋力砸碎石凳,双臂都震得酥了,他双拳上套着的生铁打制而成的铁拳套也因这一次撞击碎裂开来,合着碎石落地,指间血迹斑斑,他已清楚地感觉到,有三根指骨已经断了。
碎石有大有小,激起一蓬石粉,碎石虽然落地,石粉仍如雾飞扬,紧接着两只拳头就穿过粉雾,仿佛两柄铁锤,重重地砸在大汉的太阳穴上。
大汉又是一声大吼,双眼几乎都被遥儿砸出了眼眶,两道鲜血从他的鼻孔里飚出来,复又被遥儿合身一撞,整个人都飞起来,仰面摔进池塘,“蓬”地溅起一大片水花。
玉杀四怪,甫一交手就死了一个。
大汉死不瞑目。
深更半夜的,突然有人跑到你家里来,把你团团围住,拿刀拿枪的,你总该问一句:“来者何人,意欲何为吧?”可遥儿没有。
他们是为了杀遥儿而来,根本就不想和遥儿废话,也不想自报身份,他们原想等遥儿惊问来意时便同时动手。可他们既没想到遥儿身边那个男人会武功,更没想到这个会武功的男人是他们以为早就死在华山的沈人醉。
在惊讶的发现沈人醉的身份时,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愣了愣,这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可是对方的身手比他们只高不低,这一刹那就足以瓦解他们的合围优势,戴铁拳套的大汉被遥儿一双粉拳击中,死了!
这四个人都是精于杀人的人,片刻的惊讶造成的无措在一闪一退之间就已化解,又见大汉惨死,其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