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恒国大皇子见过的女人无数,但都是虚有其表。只有这位公主看起来有点意思,是个值得深沉探寻的尤物。
许是知道自己方才失礼了,连忙站在一边等待父皇发令。
老皇帝也是远远的看清了晏滋的容貌,的确倾国倾城。不过皇城之内这样的女子多如牛毛,所以老皇帝根本不屑一顾,没再多说。大手一挥,示意宫人将公主带下去休息。
晏滋公主这才站起身子,并且在紧随宫人步伐之时看了一眼龙椅上的皇帝。这是一位年过半百胡子有些灰白的老人,虽然早已想过了这种无奈的情形,但当真正看见之时,心里还是有些疙瘩。却也不能表露出来,只能谨言慎行跟着下去了。一路穿廊弄巷,终于到了屋子。宫女挺直着腰杆,一言不发只做了个请的手势。等他们进去之后便关上了门,然后退下。
这个举动让师焰裳很不满,小声嘀咕“晏滋姐,他们太过分了。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这么趾高气昂的,别忘了你可是将来的皇妃,她居然这般对我们也不怕杀头!”
晏滋苦笑“哼,皇妃?恐怕下辈子都轮不到我了。”
“晏滋姐,这话何解?”师焰裳有些意外,今日明明是好日子为何她会这么说,好像很沮丧的样子。难道不应该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晏滋淡然解释,冷傲的眸子里尽是坚定,毫不畏惧“朝恒国与兴国都是中土之国,两国文化差异不会太大。按理说今日应该是册封大典,但皇上始终没有下旨册封。并且还派遣他的儿子前来掀盖头,明显是对我朝的一种侮辱。从我们出国境以来,朝恒国就从没出现过任何合礼的友好行为,所以我很肯定此次册封也不会这么容易,一定还有事发生。焰裳,我们初来乍到很多事情还不知晓,未免授人以柄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师焰裳同意的点点头。随即想铺开被子伺候晏滋睡下,但是好好瞧了瞧屋子又觉得很不对劲。
“晏滋姐,按理说你是来和亲的公主。他们不应该安排一间宫妃的寝宫给你住吗,为何这间屋子如此狭小比奴婢住的还小。而且四周毫无喜色一点大婚气息都没有。他们摆明了要故意刁难我们!晏滋姐,我们初来乍到的就受到这等对待,往后的日子可要如何是好!”师焰裳有些担心,想想今后毫无阳光的日子,更是觉得辛酸不已,小眼泪已经打滚要掉下来了。
晏滋看在眼里却不上去擦拭,反而脸更加阴沉“把眼泪吞下去!在这人吃人的地方,根本无理可说。你的眼泪只会证明自己的懦弱,而你的懦弱只能出卖你的命运!对自己狠才是对自己好。”
冰冷霸气的言语如同毫无感情的冷血人,一刹那让师焰裳有种距离感的错觉。但同时也明白,她的话是对的。
“晏滋姐,我们不想这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天也会帮我们的,不如先睡下吧,我去帮你关窗。”师焰裳赶紧擦掉眼泪,勉强挤出笑脸,故作轻松。
到了窗口才发现外面竟然是一堵墙,好像里三层外三层的根本望不到皇帝所住的寝宫。许是上天怜悯,派了活物作伴。一只受伤的乌鸦误闯进来,正好让晏滋看见。
也不知哪来的想法,竟然快步上前抬起脚,欲一脚踩死。
“等等!”师焰裳看的诧异,连忙扑过去把乌鸦救起“不过是一只小乌鸦,又不会害了你,为何这般狠心连小动物都不肯放过。何况它还是受了伤的。”
师焰裳有些责备,许是爱之心切所以失言了。但是晏滋却毫不在意,依旧是一脸淡然,冷冷解释道:“它已经受伤了,无法再在同类中取胜。既然如此何不死了一了百了,否则活着定会受到更多的侮辱!”
师焰裳错愕的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晏滋究竟受了什么创伤,为何想法竟如此的偏激。不过好在她是心善之人,即便伪装的再冰冷,眼神中还是不小心透露出一丝柔情。
在师焰裳给乌鸦包扎伤口之时,隐隐的往这边瞟了瞟。师焰裳看的清楚却不说破,继续给乌鸦包扎,张着嘴咿咿呀呀的说些什么,然后便见乌鸦扇动翅膀好像在回应她。
晏滋看的疑惑“你在跟它说话?”
师焰裳笑道“对呀,这只小乌鸦真可怜,从小生活在宫中。它的父母被那些贪玩的妃子公主取下来射死了。它还说我们所住的是皇族的宗庙。”
“宗庙?”晏滋难以置信“也是乌鸦跟你说的?”
师焰裳认真的点头“对。不过很奇怪为什么不把我们接进宫,反而放在宗庙里。莫非他们打算把我们当成扫陵墓的宫女处置?”
晏滋邪笑道“如此也好。远离是非之地岂不清净?对着死人可比面对活人容易多了。反正兴国要求和亲,我已经来了。朝恒国要求扫皇陵,我也不反对。只要爹娘没事,干什么都行。”说是无所谓,但师焰裳很清楚的看到,说到后半句之时,她的眼神里还是流露出几许遗憾与难受。
也对,哪个儿女忍受的了远离父母的痛苦。
“既来之则安之,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师焰裳苍白无力的安慰着。
晏滋笑了笑不再多说。
翌日,果然有人过来敲门,来者是白衣白发的老头,身后跟着一大群武装齐全手持兵器的士兵。看这阵仗好像不太对劲。师焰裳有些后怕,总觉得一股嗜血的凉意冒上后脑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晏滋。
晏滋倒是依旧的沉着,毫无任何表情,没人知道她此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