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痕一听,顿时瘫倒在地,惊悚地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一个劲地往后挪,往后挪,挪着挪着,竟挪到了那张寒冰钉床下。
她回头一瞧,浑身的骨头都似散了,三魂没了七魄。
“没听到师父说的话吗?赶紧把衣服脱了,躺上去。”陶醉的脸色显得极其凝重,那样子不像是要惩罚她,倒似给了她一件宝贝,责难她不懂得珍惜。
月痕呆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陶醉叹了口气,走过去,准备亲手帮她解衣带。那一刻,月痕即便已经被吓的魂不附体,但还是猛地清醒过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陡然站起身。
面对着这个男人冷漠的逼迫,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与其像个卑微的囚犯任他摆弄,还不如自己来的痛快些。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在他目不转睛的直视下,她抖抖索索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如玉般玲珑剔透的娇躯毫不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陶醉目光一冷,对她的身体根本没有半点兴趣,只是厉声命令:“躺上去。”
月痕定了定神,背对着寒冰钉床,只觉得一股来自极地般的寒冷包裹着自己,她打了个冷战,悲痛地看了一眼陶醉,又低头看看自己一丝不挂。到了这个地步,即便她再怎么感到羞涩无地自容,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只能咬咬牙,闭着眼睛躺了上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囚室的死寂,紧接着是压抑的泣血呻吟。
这是一种极其惨烈的痛楚,月痕只觉得那些冰钉正在一点点地钻入她的骨骼内,却神奇地没有流出一滴鲜血。全身的肌肉和骨头被戳穿的感觉有多痛?相信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奇痛。她以为自己会就此死掉,或者晕过去也好,可一看到身边还有个男人死死盯着自己光裸的身躯,眼睁睁看着自己受苦,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她反而愈发清醒,不敢大叫出声,只怕他突然伸过手来,给她雪上加霜。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刑罚。将她的ròu_tǐ和自尊一并戳碎,惨痛到极致,卑贱到极致,还要清醒地去面对和承受。
渐渐地,她清晰地感到了一丝异样。
痛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瘙痒。她困惑地看了一眼陶醉,立刻见到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释然的笑意像是和她一起经历了这场磨难。
过了一会儿,连瘙痒的感觉都消失了,月痕惊喜地发现,自己像躺在一团温暖的棉絮上,浑身轻松,仿佛一瞬间脱胎换骨,得到了仙气的灌溉。
陶醉捡起地上的衣服。温柔地盖在她的身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慈父般的微笑:“恭喜你,丫头,你已经练成玄元玉虚心法第三层。这可是要花上十几年才能练成的哦?”
月痕惊怔地瞪大眼,攥紧身上的衣服,泪水汹涌流淌,哽咽地叫了一声:“师父……”
“乖!”他揉揉她的脸颊,心疼地看了一眼那块伤疤,声音似隐忍着一丝哀痛,“以后……师父不会再罚你了。因为你的坚强。成功地做到了一个凡人做不到的事。丫头,你是我的骄傲。”
压抑了许久的月痕终于哭出声来,像获得了一个至宝,又惊又喜。
虽说她已经练成了玄元玉虚心法的第三层。但经历了这场惨痛后,身体还很虚弱。
陶醉让她在钉床上又躺了一会儿,眼见天色晚了,他亲手帮她穿上衣服,动作轻柔地将她抱了起来。
虽然这个男人的年纪足够当她的爹了,可未经世事的少女还是紧张的浑身抖了一下。尤其他的手掌触碰到自己的身体时,她的小脸终于红成了番茄,死都不敢再看他一眼。
谁知,陶醉却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目光温柔似水,带着深深的宠溺。那是一种不同于情人之间的吻,而是蕴含着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疼爱。
月痕害羞之余,感到十分的困惑。
一个人怎么能变的这么快?刚刚还恨不得把她折磨致死,现在却像个慈父般宠爱着她。这种忽然从地狱飞到天堂的感觉令她惊喜之余,又夹杂着深深的惶恐,唯恐下一刻这个男人再把她无情地扔进油锅里。
返回禅房的这一路,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想着想着,竟糊里糊涂地睡着了。
坐在床畔,陶醉定睛地看着熟睡的少女,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的脸颊,喟然一声,幽幽叹息。
第二天醒来时,月痕感到浑身如同羽毛般轻盈,刚刚坐起身,便有人风风火火地端着饭菜跑了进来。
陶醉把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喜笑颜开地朝她招手:“来来来,丫头吃早餐咯!快来尝尝你师父的手艺,保准一顿让你食味知髓!哈哈哈!快来快来!”
月痕有些拘束地笑了笑,坐在床畔,却不敢过来。经过了一夜,她那种极度恐惧的心理似乎还没有完全缓和过来,对眼前这个突然笑的比花还灿烂的男人依旧保持着警惕。
陶醉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走过去,弓着腰赔笑道:“怎么了丫头,不会还在生师父的气吧?”
月痕一怔,身体跟着不由一颤,扑通往地上一跪,猛摇头:“没有没有!徒儿不敢!”
陶醉无奈地摇摇头,扶着她坐到桌前,声音温和的仿佛温泉潺潺流淌:“好了,师父都说过不会再罚你。以后你就是师父的宝贝徒儿,师父宠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还舍得让你下跪?来,吃早餐。”
月痕半信半疑地偷偷瞄了他一眼,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