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卓暗自垂眸,不知道完颜彩彩会不会在半路上变卦出卖了他们。
他提议道:“表姐,我先去太医院看一看,若是找到了温太医,就带着他来这里找你!”
顾妍夕想了想,李文卓说的不无道理,她轻轻点头应许后,望着李文卓转身走出了彩蝶殿,这才收回了眸光,坐到了漆红的香檀雕花大椅上,伸出手摸了摸微微敲出的小腹,阖上双眸思念起那一双深潭般满载神情的男人。
鸿国王宫,凤华宫殿。
一身白衣似雪的男子扶着木窗,遥望着窗外的秋景,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寐生见他的主子似乎一脸的惆怅,不由得轻声提醒道:“鸿王,微臣扶您回飞鸿殿休息吧,您出来有半天了,一定又要困乏了。”
炎鸿澈一双深潭的双眸微微发暗,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和光鲜,看上去有些雾气沉沉,神情也有些困倦。
他固执的摆了摆手:“孤王不累,孤王要在这里等王后回来!”
“王后娘娘才离开王宫三日,若是如了炎国,算一算也要五日后才能回来,鸿王您等在这里,只会让自己的身子熬不住的。”
“还要五日后才能见到她?不行,她现在已经怀有了身孕,孤王怎么可以让她去炎国完颜凌辰的眼皮底下找温韵呢?孤王修养了这三日,已经感觉好多了……”
说了这么长的话,炎鸿澈先是平心静气的呼吸一下,这才感觉到没有先前感觉的那般劳累了。
“寐生,你快去给孤王准备好马车,孤王要去炎国找王后!”
炎鸿澈刚说完这句话,可能是因为情绪激动,出门的时间久了,眼帘已经快要阖上了,没有任何的力气抬眸去看殿中的一景一物。
“鸿王……鸿王您又要睡了吗?鸿王!”
炎鸿澈脊背顶住了墙上,双眼终究是没有战胜困意紧紧阖上,沿着墙边向地上滑倒。
寐生忙走去扶住了他的手臂,又将他背在了身后,走到了凤华宫寝殿的床榻前,将炎鸿澈轻轻放在了床榻之上。
见炎鸿澈面色苍白,朱红色的唇瓣也干裂出了口子,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他的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将被子轻轻盖在炎鸿澈的身上,转身走出了寝殿。
这样下去,鸿王怕是熬不过五日了,鸿王后娘娘您在哪里啊?真的是去了炎国皇宫了吗?快点回来吧,再不回来鸿王怕是连见你的最后一面,都不会有了。
炎国皇宫,凤鸾殿。
朱红色的珊瑚琉璃梳妆台前,正坐着一位身穿火红色旖旎拖地的凤尾长裙,她正执着石黛,照着铜花镜,为自己画着峨眉。
“皇后娘娘,彩彩公主求见!”一个小宫女,垂着眸毕恭毕敬走进了大殿,轻声禀报。
“她来找本宫做什么?一定是在后宫之中惹出了什么麻烦,本宫不见!”
她没有停下手上的黛石,描着峨眉的动作。
忽然间听见寝殿的珠链被人哗啦一声推开,脚步声渐行渐近,带来了一阵香风。
这种樱子花香,是用了西域所特有,一年只开一次的樱子花,提取出来的香液,只要沾到身上几滴,就可以保持一天甚至几天的樱子花香气。
这种香闻起来虽然不浓烈,但是却觉得很是清香弥弥。
上等的樱子花香液,一年也不过能出这样一瓶,出了皇宫之中被宠坏的刁蛮前公主完颜彩彩能有,还会有谁有这样的幸运,用上这等名贵的东西?
炎如娇将手中的石黛轻轻放在了珊瑚琉璃梳妆台上,转身刚要带着一抹温婉的笑容打声招呼,对面走来了气匆匆、冷着一张脸的完颜彩彩,顿时让她有种压抑感。
“皇后娘娘,你还真是清闲啊,有时间在这里画眉毛,没时间见本公主,还将本公主拒之宫外,看来你是很烦本公主了?”
完颜彩彩挑起眉毛,一脸的凶相,将她精美的妆容都在脸上变得扭曲了。
炎如娇谄笑道:“公主姐姐,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本宫之所以不想见你,是怕本宫的妆容没上好,出去见了你,会吓到你,所以想让你回彩蝶殿等着,本宫亲自去探望你。”
完颜彩彩咧开嘴笑道:“你说话还真是好听,难怪本公主的皇弟会这样的喜欢你。不过这女人呢,可别前面一套背后一套,暗地里放冷箭,男人是最不喜欢虚情假意的女人的。”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炎如娇一听到完颜彩彩数落她,胸中也不免生起了怒火。
完颜彩彩都已经一年多了,不招惹她了,这一次主动来招惹她,还真是让人又恼又头疼。
完颜彩彩冷笑道:“要说皇上最喜欢的人是谁,谁都心里有数,可你偏偏看不上她,还将她给害死了,你可知道皇上的心里有多么的难过吗?”
炎如娇咬牙道:“你平日里总喜欢到宫外找男宠养着玩着,哪里会心疼你的皇弟,又哪里会管后宫这等闲事?本宫奉劝你,不该说的就不要说,皇家不同普通大家,说错了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完颜彩彩冷笑道:“你少管我是不是乱说话了,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皇上已经烦透你了,正想找个借口将你休掉,赶出炎国。”
“完颜彩彩,你来这里就是想找本宫挑衅的吗?如果是这样,本宫不欢迎你,赶紧离开本宫的凤鸾殿。”
完颜彩彩脸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听到炎如娇下了逐客令,她竟然转怒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