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看到罂粟藏在面纱之下的那半张脸,饶是锦绣听完罂粟的故事后,早已有所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说罂粟的上半张脸,是美丽的天使,那下半张脸,就是丑陋的巫婆。
惨白发青的肤色,如同浸泡在水中的腐肉;坑坑洼洼的皮肤,粗糙干涩的如同龟裂多年的土地。
皮肤之上还布满了粗细不同,长短不一的狰狞疤痕。疤痕交错盘踞,如同一条条可怖的蜈蚣,凸出在皮肤表面。不但如此,这些狰狞可怖的疤痕,竟然好似有生命一般,缓慢而有节奏的不断蠕动着,令人感到分外恶心。
看到锦绣的反应,罂粟的神色却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的不满。毕竟这些年来,除了花邪以外,在为数不多的几个见过罂粟真容的人之中,锦绣的反应,已经算是很平淡的了。
神色平淡的将面纱戴回,罂粟的语气充满了感激:“这些年来,主人之所以会专研毒蛊一学,主要的原因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替我找出,祛除体内蛊毒的方法。可惜这么多年下来,做到的也只是,将蛊毒压制在了鼻翼之下而已。”
感激的说完,罂粟又道:“而且你与我不同,你要解得是变异蛊,比之我所遇到的普通心蛊,强大了不知多少倍。同样的,过蛊之后的对你容貌的侵蚀,也会成倍增长。
到时,你的整张脸,恐怕都会变得比我的下半张脸,更为恐怖。现在,我重新问你一遍,你真的还要替他过蛊吗?”
“呼……”叹了口气,锦绣真诚的笑道:“罂粟,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唯一想知道的,只有过蛊的具体方法而已,希望你能告诉我。”
闻言,罂粟双眉一皱,正欲继续追问,却在对上锦绣坚定的双眸时,已到嘴边的话,又全都咽了回去。
对视片刻,罂粟终于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放弃了追问,选择了妥协:“过蛊之法,极为简单。只要将你的右手食指,以及他的左手食指划破,之后伤口相对即可。等你的舌尖感到一阵疼痛,就说明过蛊成功了。”
“这么简单?!”听到罂粟的说明,锦绣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信不信由你,我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淡淡的说完,罂粟毫不客气的下达了逐客令。
“对不起,我并不是在怀疑你。”望着罂粟的背影,锦绣认真的说道:“罂粟,虽然我们是敌人,不过这次,还是要谢谢你。”
说完,锦绣对着罂粟感激的点了点头,便快步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缓缓转身,望着锦绣匆忙离去的背影,罂粟漆黑的双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亦或许,是那双眸之中藏着太多的情绪,反而让人无法看出其中真正的情绪。
就在锦绣离开后不久,庭院一角的阴影中,忽然传出了一声叹息:“你这丫头,私自告诉她那种方法,不怕少主怪罪吗?”
微微转头,望着那抹在夜色中,依旧鲜艳的红影,罂粟冰冷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主人不也由着性子,瞒着陛下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吗?反正陛下迟早会怪罪下来,到时候罂粟也逃不了关系。既然如此,不如趁着自由的时间,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丫头,你?”从阴影中缓缓走出,花邪妖媚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
捕捉到花邪脸上的慌乱,罂粟狡黠一笑,神色竟然有些自得:“主人,罂粟跟了你那么多年,你的心思,罂粟全都明白。至于陛下的心思,那就更好猜测了。主人,我知道那一天早晚会来临的。不过,我可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起所有的后果。”
看着罂粟眼中闪过的狡黠,花邪的神色变了几变,才无奈的叹息道:“哎,随你好了……”
说完,花邪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脸上忽的浮上了一抹怜惜:“丫头,你对那小美人儿,似乎很有兴趣啊?”
“没什么,”望着右侧那间客房中传出的朦胧烛火,罂粟的语气,显得有些茫然:“只是觉得,在她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傻丫头,事情都过去了,别多……咳咳!”想字还没说出口,花邪便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听到花邪咳嗽的声音,罂粟脸色大变,上前扶住花邪,急切的说道:“主人,您上次的伤还没好,快点回屋休息。我看这里的事就别管了,还是去找那老不死的,把那件事逼问清楚才行……”
“没事,”摇了摇头,花邪艰难的说道:“我看少主差不多也该动手了,我们还是留在这儿,等到事情结束再说吧。”
“可是……”
“别说了,”摇头打断了罂粟的话,花邪望着古清荷的房间,神色不舍:“而且,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能和清儿平和相处的时间了。一旦回去,是福是祸还很难说清,所以最后的这段时间,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看着花邪脸上流露的深情,罂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这边,花邪在罂粟的搀扶下,回了房间。而另一边,告别了罂粟,回到自己房间的锦绣,正准备动手过蛊。
看着躺在床上的穆寒洛,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帮穆寒洛解除毒蛊,锦绣就感到分外开心:“洛哥哥,你等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抚摸着穆寒洛的侧脸,锦绣深情的说完,便不及待的抬起右手。刚要划破食指,锦绣却猛地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