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向来以游牧为生,生‘性’不羁、热爱自然,因此安葬方式也与中原有所不同。 。 相较于中原普遍的土葬,蛮族人更喜欢河葬、天葬。
河葬即将尸体沉于河底,让河中的鱼儿将尸体分食;而天葬则是将尸体置于天葬台上,让路过的飞鸟将尸体分食。
当然,不同于普通的蛮族民众,蛮族王者举行葬礼时,则会有专‘门’的天葬师布置一切。不过虽然过程不同,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完全一样的。
在蛮族人的眼中,这种分尸的行为并非对死者不尊,反而是一种神圣的仪式,让死者可以重归自然之神的怀抱。
司徒苏苏本已嫁入蛮族,按理来说在她去世之后本也应该实行天葬,根本就不应该出现这红木棺椁。而司徒苏苏之所以最终能以土葬的方式安葬,完全是因为司徒羽的坚持。
司徒苏苏去世的那年,司徒羽也不过是个刚刚过了‘成’人礼的少年,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些原因也是司徒羽永远都不愿提起的),使得司徒羽在蛮族中多少还有一定的话语权。
因为同为中原人,司徒羽自然知道入土为安才是中原人所期望的,而那种被游鱼、飞鸟分食的行为,在中原人的心里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所以他找到了当时蛮族的王,并且最终让蛮王答应了他以土葬的方式安葬司徒苏苏的要求,而这红木棺椁便是蛮族人按照他所说的方式打造而成的。
在红木棺椁造成之后,司徒羽亲手在棺盖上一点一点的刻上了一个类似于羽翼形的印记。那个印记是当年司徒苏苏还未嫁到蛮族之时,送给他的一方锦帕上绣着的图案。
司徒苏苏说那羽翼形的图案取自司徒羽的名字,而寓意则是希望司徒羽能够绽放羽翼、自由的翱翔于蓝天白云之上。
那方锦帕是司徒羽收到的第一份礼物,自收到之后他便一直小心翼翼的收藏着,甚至连司徒天都不曾告知。也正是因为那方锦帕,才让司徒苏苏彻底的走进了司徒羽的心里,成了除了司徒天之外,对司徒羽而言另外一个重要的人。
只可惜当年夜国灭亡的那个夜晚,那方锦帕也不知何时遗落在了慌‘乱’的逃亡路上,成了司徒羽心中永远的遗憾。
不过锦帕虽丢,但是锦帕上的图案司徒羽却是分毫未差的全都记在了心里。而他之所以将那图案做成印记,刻在司徒苏苏的棺椁上,是纪念也是期愿。他希望司徒苏苏能像那羽翼所寄托的寓意一般,从此之后脱离世俗的纷争,自由的翱翔在蓝天白云之上。
然而那些美好的心愿却全都随着眼前的一幕打破了,司徒苏苏的棺椁竟然在入土之后,再度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甚至还成了对方用来威胁他的砝码。他不能容忍,但却无法反抗。那种仇恨、愤怒与无奈‘交’织而成的滔滔怒火,几乎快将司徒羽折磨疯了。
“你们,该死。”咬着牙,司徒羽泛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一脸从容的赵冶,双手因为用力的握紧而发出渗人的“咯吱”声。
然而手握砝码,赵冶显然并不在意司徒羽的威胁,脸上依旧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司徒老贼,你放心,你不能仁可朕不能不义。这棺椁朕只是派人完好无损的挖了出来,并不曾伤害里面遗体分毫。何况朕之所以出此下策,也完全是被你‘逼’迫。你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欺人太甚。”
望着司徒羽一脸愤怒的样子,虽然赵冶嘴上说的从容,可心里却也是惊讶万分。而在惊讶之余,赵冶更是对那人多了几分钦佩。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赵冶都不清楚这棺椁里到底睡着什么人。
当日赵烈准备前去解救古清荷的时候,赵冶原本是坚决拒绝的。可那人却不知从何处‘弄’来了这具棺椁,并保证只要有这棺椁在手,就一定能‘逼’迫司徒羽放回赵烈。
虽然不知这棺椁与司徒羽有何关联,可出于对那人的信任,再加上赵烈的坚持,赵冶这才同意了赵烈孤身赴约的要求。
原本在赵烈被悬挂于城墙之上的时候,赵冶就已经准备带人前来营救了。只是没成想这棺椁居然突然出现了问题,这才耽误了营救赵烈的最佳时机。
想到先前从这棺椁中不断冒出的黑‘色’尸气,赵冶心中就没来由的一阵不安,总觉得今天前来‘交’换赵烈的事,恐怕不会想他预想中的那般顺利。只是如今时局紧张,也容不得赵冶多想。
“棺椁留下,这老不死的你们带走。”低沉的话语从司徒羽的口中说出,虽然话语中依旧满是压抑着的愤怒,不过面对手握司徒苏苏棺椁的赵冶,司徒羽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手一挥,身旁的士兵便立刻将早已昏‘迷’不醒的赵烈拉了上来。
听到司徒羽妥协的话,赵冶终于暗自松了口气,只是警惕的心却并没有因为司徒羽的妥协而放下:“司徒老贼,你倒是识时务。不过身为邵国的皇帝,朕既然亲自来了,那作为夜国皇帝的你,也不应该只是站在城墙上看戏吧。”
说到底,这里毕竟还是在夜国的攻击范围之内,就算双方‘交’易达成,赵冶也不可能蠢到在这里进行‘交’换。毕竟看司徒羽此刻愤怒的模样,若是真在这里‘交’换,只怕前脚刚‘交’换完,后脚司徒羽就命令士兵对他们来个‘乱’箭齐发了。
“你想怎样。”早就料到赵冶不可能在这里‘交’换,司徒羽倒也没有觉得有何意外。
“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