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四十七)自闭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慌,在我那段地狱的生活里,我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我看着承承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难受。
“承承。”我又一次试着叫他。“承承,我是因因,姐姐回来了。”我看着承承,我真的不知道承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或许我应该庆幸的,至少承承没有死于那场大火。
他听我说的话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但是只有一瞬间。
我知道承承是有感觉的,我知道承承是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承承,你不会忘记我的对不对?”我蹲下身子看着承承,承承的目光很清澈。但却只关注与他的画上。
“不要太激动了。”顾月扶住我。“你这样胥利晚上又会做噩梦的。”她说了一件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每夜活在痛苦梦魇的感觉,我看着承承,最终还是站起。
我的目光落在他正在画的画的落款上,那个署名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的字眼,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立即向画室里其他的画上看去,所有的画中都有这样的落款。
我冷笑,我早该知道对吗?像我这样一个从来都不会对画感兴趣的人,会对一幅画情有独钟应该是有原因的,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原来承承就画家。
承承。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没有落下来。
袁宥莉走了过来,看着我。“承承在得了自闭症后开始喜欢上画画,就连老师都说他画的很好,将来一定是个不错的画家。不过承承再也没有对我们说过什么话,我问过医生,医生说他应该是害怕说话。他成年我就买了这栋房子给他,让他可以安心画画。那天他画了一幅《云》,我很喜欢,就把它投稿到了比赛上画家的名气就这样不断。”袁宥莉就像是在说一件很遥远很遥远的故事,遥远到好像不像我们的故事。
我看着袁宥莉,想要听她说下去。
“当我雇了顾月的时候,有人出高价买这幅画。也就是那一次,他第一开口说话。”袁宥莉看着承承,目光里全部都是一种忧伤。
“他说不卖。虽然只说了这样一句,但对于我们却不一样。”
我看着承承,他还是在专心画画。
依稀中我想起小时候,我对承承说过的话。
‘二姐,你说这世界上有天堂吗?’承承那时看我的目光是那样的纯粹。
‘当然有,依依因因承承永远都不会分开。’那时的我说的是那样的简单,但却富含了幸福的真谛。那时的我是真的期许天堂的出现的。
承承,在你心底是在期许那样的一个地方吗?
现在回想起来,袁宥莉在新品发布的时候对我说的话,她笃定不会被起诉。现在我是知道真正的原因了,因就是承承。
可袁宥莉你那承承心中最纯粹的梦来当做赚钱的工具,这样的你还是当初的那个依依了吗?
应该是我糊涂了,我们都已经变了。现在没有依依因因承承,现在只有宥莉友莉胥利。曾经的承承也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我们是被诅咒了吗?为什么我们都是这样的卑微可笑,在命运里看什么所谓的方向。
在我要收回目光的时候,我看到承承手上的腕表。
这个手表和我当初在唯谦挑选的一模一样。我看向袁宥莉。
袁宥莉已经意会出我的意思。
顾月看出了对那块表的好奇。“承承有天画了一张图出来,就是这个表。我就交给了袁姐,袁家就把表做出来了。我给胥利带上,胥利也没有生气。”
我再次看向袁宥莉。我还记得袁宥莉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袁宥莉说这个表是她的一位画家朋友设计的。
袁宥莉你真的做到了,利用承承赚钱。袁宥莉你现在到底有几分真心?我的眼神里有种怒意。
袁宥莉看着我的眼神,她忽视。
不得不去承认袁宥莉现在真的变了很多,当初她“第一次”见我,我问起有关弟弟的事,她否认。
为了所谓利益就把第一次见面的我认为妹妹。
我真的很想问你,问你,到底你还有几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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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今天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翻出之前所买的拼图,这个拼图我从来都没有拼完过,江浙宇拼完过。我在地毯上徘徊,将这个拼图都倒在了地毯上。安安静静的拼了起来。
直至一双鞋落在了我的面前。我知道是江浙宇,江浙宇回来了。
本以为他只是路过而已,可却没有想到他一直在那里,好像扎根了一样看着我。
我终于装不下去了,抬头看向江浙宇。
江浙宇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那目光很奇怪。好像是在笑我的不自量力,因为我又在拼这张拼图了。
我抬头就看到江浙宇手上的腕表。这就是承承设计的那款,我送江浙宇的。他一直都戴在手上。
“你过来。”我鬼使神差对江浙宇说了这样一句,说完后我才有些后悔,毕竟我与江浙宇之间,还是我处于劣势一点。
江浙宇倒是没有打算和我计较,真的就这样向我走了过来。
走的越来越近,然后大约有十五厘米处停了下来。他缓缓的蹲下看着我,这目光我有些不适应。
但我忽视,我直接拉起江浙宇的手臂,横着过来。
江浙宇对我的举动感觉到很奇怪,那眼神似笑非笑。
我专注于江浙宇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