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大刀唤了几个心腹喽罗,跟随紫樱,一行人浩浩荡荡闯进洞穴。
此时的洞穴已俨然一个大祭台,四周点满蜡烛,垂下的石钟乳上挂满幡布,虚云手拿拂尘,头戴冲虚巾,正中打坐,口中念念有词。东方白槐与虚云相对而坐,只见他双目紧闭,身披一件白褂,白褂上贴满写着符咒的黄纸。
梁鸣材镇守在洞口,见柴大刀要硬闯,急忙拔刀阻拦:“柴大刀,你要作甚?”
柴大刀一挥手,身后几个喽罗冲上去将梁鸣材押住:“拿下这个装神弄鬼的梁鸣材!”
梁鸣材挣扎着,急切道:“柴大刀,扰了道长作法,谁都担待不起啊。”
这时,洞穴深处传来一声哀鸣,紫樱惊叫着抓住柴大刀,哆哆嗦嗦:“柴大哥,紫樱害怕,莫不会真的惊动大嫂魂魄了?”
柴大刀拍拍她:“莫怕。”拿出斧头壮着胆就走了进去。
“臭道士,快滚!”柴大刀伸腿就向虚云踢去,却被白槐一拦:“大刀,鸣材说这位道长能招来婉兰魂魄,你且让他一试。”
“东方寨主,梁鸣材接二连三地骗你,你还要信他么?听我大刀一句劝,这臭道士就是和梁鸣材一伙儿的,要来哄骗你。”
“贫道若真能把大夫人魂魄招来呢?”虚云问道。
柴大刀瞪眼:“臭道士竟敢口出狂言!你以为这了算?”
“那是由你柴大刀说了算罗?”白槐冷冷插进来一句。
柴大刀正色道:“大刀不敢!大刀对东方寨主忠心耿耿,所做所为全是为了东方寨主,绝不允许寨中出现任何会伤害到东方寨主的人!”
白槐大喜:“白槐果然没有看错你柴大刀,真乃忠勇之人!”随后,他话锋一转:“大刀如此关怀白槐安危,不如替白槐招来婉兰魂魄吧!”
“嗯。”虚云附和:“贫道见这位爷相貌堂堂,正气凛然,当是最适合招魂的不二人选。”
柴大刀大惊:“大刀怎可……”
白槐不由分说,将所披大褂搭到柴大刀身上:“大刀,能不能揭穿梁鸣材的诡计就看你的了!”说完,顺势将柴大刀将洞穴中间一推,自己飞身跳出洞外。
尚未待柴大刀站稳,虚云不知从哪里掏出两瓶琥珀色的汁液,踩着八卦步,念念有词地向石钟乳上泼去。汁液所到之处,激起一股股白雾,瞬间将洞穴充满。
周围混沌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一声声哀鸣不知从哪里传来,一条条幡布扑面而来,柴大刀又惊又怕,左躲右闪,闪避之间,一个人影飘然而至。
“何……何人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现身!”柴大刀已乱了分寸,拿起手中斧头就朝那人乱砍一通。
那人浮于空中,不停地围着柴大刀旋转。柴大刀挥舞了数斧,都伤不得他半分,最后头晕脑胀,精疲力尽,大口喘着粗气瘫在地上:“你……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停止旋转,向他飘来,口中不停问道:“来者何人?来者何人?……”
来者何人?柴大刀顿觉找不着北了,他定睛一瞧,眼前人儿不是东方白槐一直思念的婉兰却是谁?他失声叫出:“大夫人!”
“柴大刀,你约我上来相见有何事?”月溪故意颤抖着嗓音问他。
柴大刀此时虽已是毛骨悚然,仍猛地站起身,一指月溪:“你这丫头骗了东方寨主一次,现下还要来骗我柴大刀,简直痴心妄想!看斧!”说着,一斧向眼前人砍去。
只见眼前人不躲不闪,应声被大斧劈成两半,倒地后又迅速合成一体,浮于半空中,月溪朗声道:“柴大刀,你砍我作甚?生前我可待你不薄!”
柴大刀这下可是真的蒙了,他呆在原地,就连手中斧头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月溪忍住笑意:“你就算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我且问你,你是不是骗了我?”
柴大刀一听“骗”字,哆嗦得说不出话来:“我……我……哪敢……哪敢……”
“你是不是骗了我?嗯?”月溪向他面前飘了一飘。
柴大刀只觉腿都软了,想跑根本没有半分力气:“没……没有……”
月溪猛地飘到他眼前,双目圆睁,七窍出血,尖声道:“你是不是骗了我?”
柴大刀彻底崩溃,一下跪在月溪面前,只知求饶:“大夫人饶命,大夫人饶命,大刀我是骗了大夫人,大刀是骗了大夫人……大夫人莫要来找大刀……”
月溪叹道:“大刀糊涂呀,明明不是你所救,为何要说是你所救,惹得我如今尘缘未了,投不了胎……”
“全怪大刀一时糊涂,全怪大刀一时糊涂,大刀只是想得到寨主器重,想从大夫人那里讨得赏钱,才伪造了玉牌,谎称是大夫人当年的救命恩人……”柴大刀把实话全说了去。
“你当年的鬼迷心窍,我可以不怪你!如今的处心积虑,又该如何?白槐是我一生所爱,你居然如此对他,当真令我死不瞑目!”
“别……别……大夫人可以瞑目,大夫人可以瞑目……大刀在寨主饭菜中下的曼陀罗花粉只是少量的,不足以夺去寨主性命,那晚紫樱也往寨主酒水中加了méng_hàn_yào,无意加重了寨主体内花粉份量,才导致寨主呕黑血……求大夫人瞑目,莫要怪紫樱……呃,也莫要怪大刀……大刀往后再也不敢了……”柴大刀头磕得如同捣蒜一般。
洞穴一片寂静,只回响着柴大刀的磕头声和求饶声。半晌,他意识到不对劲儿,抬起头来,才发现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