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来到里间,躲在帘子的后面,见到秦王政捏着太后的一只手逼着她在一张布帛上按手印,太后挣扎着,喊道:“你这个逆子!居然敢来逼迫本宫!”
手印按好了,秦王政甩开太后的手,太后倒在榻上。秦王政看着倒在榻上的母后,冷冷地说:“你曾经反复折磨寡人的夫人,寡人曾说过,会加倍地让你尝尝这种滋味,用你的命令诛杀你的奸夫,让你尝尝亲手杀死奸夫的感觉。”
太后爬起来扑在秦王政身上,抓着他的衣服,用一双阴怨的眼神看着秦王政,说:“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这也是我要问你的话,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儿子?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你了?我没生你没养你吗?你不要忘了你从哪来的!”
“哼!”秦王政冷哼一声,“我只知道,你希望我死,然后立你生的野种!”
“本宫是想过让他们继承你的王位,但没想过要你死!”太后辩解道。
“想都别想!”秦王政吼道,“只要寡人在,就绝不允许野种窥伺秦国的王位!”
“什么野种,他们也是本宫的骨肉,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太后说。
“哼,”秦王政冷笑,“寡人再说一遍,他们不是,他们没有资格!此外,母后,你有什么资格来定下秦国下一任国君?你是谁?你之所以是太后,那是因为你与先王和寡人的关系。如若先王知道你如此的德行,一定不会原谅你!寡人对你的容忍也已到极限!”
“我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太后流着泪,说,“我不过就是想和我喜欢的人相守在一起,我有错吗?”
“你是太后!”他无奈地说。
“可我也是女人。”太后说,此刻突然像极了一个求某样东西却得不得到孩子。
“女人就该安守本分,忠贞不二。”他像在教育孩子一般。
太后看着这个已经长达成人的儿子,听着他的话语,以为他已经和自己接近了,于是便说:“政,你曾答应过我不会干涉长信侯和本宫孩子的,你答应过我们各过各的。”
可秦王政却绝情地说:“你先悔的约。况且,今天才发生的事难道就可以一笔勾销吗?不可能!”
他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于是,他命令李斯道:“李斯,搜捕太后所生的那两个私生子。”
“是。”李斯立刻带人去搜寻。
太后一听到要搜捕那两个孩子,她大喊:“住手!住手!谁敢动本宫的孩子!”
可是根本没人听太后的话,现如今,掌握大权的人已是秦国的大王,太后的命令在秦王的面前已失效。
太后非常着急,她又扑到秦王政身上,对秦王政拳打脚踢的,“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这么绝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秦王政一把抓住太后的手,“绝情?到底谁绝情?母后,儿子都是跟你学的。”
这个时候,两个侍卫分别抱着两个差不多两岁的小孩出来了,两个小孩哭喊着,太后跑过去想要把孩子夺过来,奈何她终究是敌不过那些男人。
太后又跑到秦王政面前,扬起手就要甩秦王政一个耳光,秦王政不慌不忙地接住了太后的手,说:“母后,这两个孩子,寡人会代替你看管着。带走!”
那些侍卫便带着哭闹的孩子便走,太后跌撞着去追,最终也只是扑倒在地上,哭泣着,无奈地看着孩子被带走。
秦王政默默立在那里,他十分不解,同样是儿子,她可以为那两个哭泣,而自己,她真的在意过吗?自己真的是她亲生的吗?他的心已麻木。
此时,栀子正好站在离太后不远的帘后,她看着如此落魄狼狈的太后,对她的芥蒂竟然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可怜。
栀子走了进去,来到秦王政的面前。秦王政看着她,冷冷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栀子也不解释,只是跪下求情道:“陛下,求你不要带走那两个孩子,他们还那么小,待在母亲的身边比较好。”
秦王政单膝蹲下来,捏着她的下巴,冷冷地说:“你不要插手寡人的事情,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做的不要做。你是怎么出来的,偷偷跟着我出来的?我告诉你,你又触犯宫规了,不要惹我处罚你。现在,跟我回去!”他命令道。
秦王握住她肩膀将她提起,然后松开她向外走去,栀子只好跟着他走。
秦王在出门的时候命令李斯道:“李斯,派人看守萯阳宫,软禁太后。”
“是。”李斯应命。
太后放声大哭起来。
栀子在经过太后的时候,忍不住蹲下去身拍了拍太后的背,太后泪眼模糊地看了她一眼,栀子向她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尽可能看着那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太后是否明白,栀子也不能多说,只好起身去跟上秦王政的步伐。
她跟着秦王政出了萯阳宫,秦王政登上了车,栀子本来打算到后面的车上去,但秦王政在车里命令道:“上来。”
于是栀子只好登上他的车。在路上,秦王政仍然一脸严肃与冷漠,一声不吭,栀子也不敢主动说话。栀子注意到他手上的伤,是击在宫柱上留下的伤痕,此时手上还溢着血迹。栀子不禁拿出自己的手帕,去给他擦拭。
他瞥了她一眼,也不说话,任由她擦拭,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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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雍城的故宫之后,秦王政也仍然是一言不发,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