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伤痛都会跟随她一辈子,这一辈子都无法消除的疼痛时刻都在提醒她,切莫忘记给予她这钻心挖肺疼痛的人们,无论男女都要铭记心头。
她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她要记住留给她伤痛的每一张脸,每一个让她生不如死的人,她说过只要她段如思不死他们欠她的这一切,她都会一件一件的讨回来。
如今第一件事情便是讨回王印,木天痕想吞了花国当皇帝,也得先问一问满朝文武同不同意。
段如思跟随田泽的脚步越过了二十三道门槛,她记得无极老人便住在这宫殿的最中心,这有些类似于无限方框套,无论从哪个门进来到达中心的距离都是一样的。
第二十五个门槛的尽头是一间华丽得像水晶宫一样的房间,望着墙壁上当装饰用的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段如思真想扣下来带回去当翻本的资金。无极老人真有钱,这是闪过她心头最初的想法。
“师父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田泽将她送到门边,轻声提醒。“师父身体不好,如果说了什么偏激的话,你多担待些。”
段如思颔首表示自己明白,她还不至于没品到会和将死之人计较。“师父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不是生病,只是老了。”田泽无奈摇头解释,师父身体一向硬朗几乎不会生病,之所以会虚弱也只是因为老了,人永远都抵抗不了岁月的摧残。
段如思点头推门走进去,迎面而来的是浓郁的中药味,纵然是到了古稀之年又如何,怕死还不是人的本性?
“师父,我回来了。”段如思站在床边,目光微凉的落在躺在床上贪凉只盖了一床薄被的无极老人。
无极老人听到有人喊他,下意识的睁开双眼,待看清眼前的人是段如思时,挣扎着就要起身,奈何他人老体衰再加上常年卧病在床身体早已经不听使唤。刚坐起身伴随而来的便是紧密锣鼓的咳嗽,段如思心里不舒服上前一步坐在他的身旁替他拍着手背顺气。
“思思,你终于来了,让为师好等。”无极老人靠在枕头上粗重的喘着气,到底他还是心疼这个徒儿的。
段如思无言以对,没有记零级大神19181忆之前对这个世界她一无所知,恢复记忆之后她却恨不能没有这些记忆。牵扯的太多,攀枝错节了太多的事情,已经多得快要超过她的承受范畴。
“嗯,徒儿回来了。”她多么不情愿说这话,她是多么的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曾经被父皇当成工具交到无极扇来的人质。她也是会难过的,一直都认为自己是特殊的,至少对父皇来说她是特殊的,可惜到头来结果自己和别人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不如其他的公主或皇子。
“回来就好,能在死之前再见到你,为师也瞑目了。”无极老人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无力的靠在她的肩膀上,伸手在枕头下面一个劲的掏,掏了半天才颤巍巍的将一个手指大小壁虎形状的铜牌放到她的手心里。“禁卫军的调遣令,你父皇身前为你留下的最后保障。为的就是防着花国全龙无首的状况,如今交给你也算不罔顾你父皇对我的恩情。”
恩情?哼,为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吗?如果是,她绝对不会心存感激的接受,这些本来就该是她的!段如思安静的盘腿坐在床边安静的听,目光微凉的落在床尾的铜盒子上,里面似乎藏着她想要的东西。王印,父皇留给她的王印,花国继承皇位最名正言顺的信物。
“师父,除了这个调遣令之外,我父皇是不是还留了其他的东西交给你保管?”段如思冷声问,没有太多的心思和他叙旧。
无极老人面色异常难看的死盯着她的脸,“田泽说你恢复了记忆起初为师还是不信的,如今看来你果然都记了起来。”
“师父很希望我永远都想不起来吗?”段如思冷笑反嘲,身为工具他们在她的身上lang费了太多不该对工具动的感情。“对师父和父皇而言我不过是一件工具,对工具难道师父还会真心心疼吗?别说你会,我不信。”
无极老人悲哀的叹息,她不相信,既然是恢复了记忆当初所受的伤害只怕也在脑海中呼啸过一遍,无法粉饰和美化的过往,他又能狡辩什么呢?最初,他和先皇达成协议,以十七公主为质入无极,他才会为先皇训练军队。诚如段如思所言,对他们而言她最初不过就是一件工具。
“你父皇是真的心疼你,为师希望你不要误会你父皇。”无极老人无奈叹息,说再多都是枉然。
段如思不置可否,对于父皇的记忆她依旧丢得差不多,如今再记起来也没有所谓的难过或心酸,就连失落都不会再有。“师父,王印是不是在你这里?”
“是。”无极老人不再隐瞒,“我让田泽喊你回来,就是为了将王印亲手交付到你的手中。思思,为师想看到你身穿龙袍登上帝位的样子。”
段如思起身,居高临下的对上无极老人浑浊的眼,“师父只需要将王印交还给我便可,至于我能否身披黄袍登上皇位那都是未知。师父只需要好好活着、努力保重身体,努力活到我凤临天下的那一天便可。”
“为师只问你一句,你可有过凤临天下的心?”无极老人双眸扇动,其中暗藏太多段如思不能理解的情绪。
段如思冷然转身,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神情。“以前没有,现在有。”
“如此甚好。”无极老人点头,颤抖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