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见來人急忙上前去迎接,來人倒也沒注意到安茜以及躺在病床上的段平阳,看到他们竟然将三皇子给搬到了院子里晒太阳,当即脸色大变,怒道:“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样对待三皇子,我不是说过三皇子不能见光不能吹风的么,若是皇子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担当得起吗?!”
这一阵嚷嚷将疲惫不堪睡着的段平阳惊醒,孟静逸好不容易沉稳无痛的睡着此刻也被对方的怒吼惊醒,睁开一双迷茫的眼侧脸感激的望着段平阳,他心里明白这一次又是安贵妃救了自己。
段平阳被惊醒很是不悦的皱眉,在安茜的搀扶下坐起身,望着背着药箱对着管家一顿指手画脚的御医男子,只觉得可笑,清了清嗓子,不悦的问:“來者何人,如此放肆!”
对方头都沒有回,怒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待他回头看清对方是谁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道:“娘娘恕罪,下官不知是娘娘在此,娘娘恕罪!”
“恕罪,那你倒是说说你犯了什么错需要本宫饶恕的!”段平阳眯眼轻笑,起身走到孟静逸的床前,拉着他的手摸了摸额头,柔声笑道:“退了烧就好,若再烧下去怕是要傻咯!”
孟静逸对她挤出苦涩的笑容,沙哑着嗓子道:“多谢母妃救命之恩!”
段平阳略带埋怨的瞪他一眼,叹气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母妃,你想急死母妃吗?喝水吗?安茜,倒杯水來!”
安茜领命退下,不一会便用银碗端着水走了过來,段平阳接过银碗伺候孟静逸喝下,禁不住松了口气道:“饿不饿,你身子虚,只能吃些清淡的,想吃什么对母妃说,母妃让你安茜姑姑去准备!”
孟静逸红了眼,在眼泪落下之前摇头:“逸儿不饿,只是身子疼!”
一直都被晾在一边的御医听到他说身子疼,急忙走过來,恭敬道:“安贵妃,三皇子说他身子疼,如果您信得过下官请让下官为皇子把脉医治!”
段平阳冷然回头,厉色怒瞪,冷喝:“本宫若是信不过呢?”
御医显然沒有料到她会如此回答,一时间竟然愣在当场忘了要回话,见他这般模样,段平阳不屑挑眉什么也沒有说在,只是温柔的拍着孟静逸的手背让他安心,孟静逸病了好些时日,这原本丰神俊朗的身子也被拖得虚弱不堪,身体上的难受还可以忍耐,但是人病了之后心理的脆弱却无法伪装,此刻,段平阳最简单的动作却暖了他的心,这么些年也只有她对自己爱护有加,即便目的是彼此利用但也能温暖人心。
“母妃……”这是他被过继到段平阳膝下这么多年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喊她母妃,闻言段平阳只是温柔的笑着应答。
段平阳转身,冷然的看着一脸错愕尚未缓过神來的御医,冷笑着问:“说吧!是谁让你來给三皇子瞧病的,这三皇子的一切都由本宫打理,本宫可不记得有你这号人物,瞧你身上穿着御医的官服,想然也是宫里的人,你师父是谁!”
男子惊慌失措的再次跪在地上,惹來段平阳的好些厌恶,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么容易便对女人屈尊下跪的男人,只怕也是将自尊踩进泥里毫无底线可言的贱人,对于贱人段平阳一向可以心狠手辣,事实上这世间也沒有几个人能让她心慈手软,女人心不狠,席位永不稳。
生在帝零级大神19181王家,生死不由人,这一点她早就看透,当初父皇对自己极度宠爱又如何,终究还是抵不过百官朝见跪求七公主大魏和亲,父皇那么多公主,为何偏生非要她來和亲,背地里那些女人们到底有搞了多少小动作难道事到如今她还看不清吗?果然,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手中必须要有军权。
御医惊恐的跪在地上,冷汗已经汗湿了后背,良久才哆嗦道:“下官名叫孙思邈,师从御医院院士孙柏阳!”
孙柏阳,段平阳握着孟静逸的手不断收紧,捏得孟静逸的手骨一阵尖锐的疼痛却不自知:“母妃,您弄疼逸儿了!”
闻言,段平阳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对孟静逸愧疚的微笑,声若寒冰道:“你莫要栽赃陷害孙御医,众人皆知孙御医在宫中任职三十多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御医,你这般栽赃陷害,别怪本宫割了你的舌头!”
孙思邈叫苦不迭,他并沒有说谎他确实师从御医院院士孙柏阳,为何安贵妃却认定自己在说谎,可看她的脸色却也确实是深恶痛绝,莫非她已经知道自己对三皇子的所作所为,不可能的,这毒他下得巧妙,即便是博学多才的安贵妃也绝不可能懂医理到如斯地步。
“娘娘息怒,下官的师父确实就是御医院院士孙柏阳,下官不敢欺瞒娘娘!”孙思邈依旧跪在地上,沒有得到安贵妃的免礼他不敢起身,想他出生御医世家,祖父望孙成龙便是这名字也随了当年一代医圣孙思邈,可惜他进入御医院多年依旧是个小小御医。
段平阳浅浅淡淡的点着手指,突然抿唇轻笑,问:“孙御医,你的祖父也曾经入太医院当过御医,是不是!”
孙思邈再次愣住,难道安贵妃连当年祖父的事情也都知道吗?“回安贵妃的话,是!”
段平阳冷然哼笑,反问:“那最后是告老还乡安度晚年,还是被奸人设计陷害!”
孙思邈面上满是苦涩,无奈道:“祖父是告老还乡!”
段平阳了然的点头,将漆黑一片的银碗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