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花落人渐老,往日闲愁知多少,难了。
对酒别离一朝花落人渐老,往日闲愁知多少,难了。
对酒别离怎逍遥,追忆阑珊处悲寂寥。
梦随风千里,愿君知我意。
流水断丝情,愁离。
问情欢几许,还请长相忆。
万古千秋意,留今昔。
长空淡黯怜芳草,梦转清分尽萦绕,今朝。
曲终人散难成调,烛影残灯看明月照。
梦随风千里,愿君知我心。
落花时犹记,别离。
问情欢几许,情归长相忆。
万古千秋意,在今昔。
离人愁余浓,谁问情深重。
魂梦中,难懂,成空。
亦绝寻方踪,再度穿肠痛。
泪眼问苍穹,遗梦……”凌霄花已经换上素白的寿衣双腿盘曲坐在整块翡翠雕刻而成的棺盖上唱着歌,凄凄婉婉似乎并沒有多少凄凉。
无叶与无果跪在她的身旁,温柔而恭敬的给她揉着双腿,她的腿已经无法再行走,这段时间身子消瘦和衰退得令人心疼,无花依旧一脸冷霜的抱剑站在一边,这边的凄惨似乎一点都沒法进入她的眼底,她只是杀人的工具,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无花冷然的扫着外面跪着哭泣的女人们,回头又扫了一眼一直在哭的无叶和无果,无聊的打了一个呵欠走了进去,走到凌霄花的面前,冷声问:“你会死吗?”
凌霄花似笑非笑的点头,仿若失去全部的力气一般靠在她的后背,气若游丝道:“会,是人都会死,谁也沒法例外!”
无花听着若有所思的点头,抿唇突然笑了:“嗯,这话在理,是人都要死的,那她们也沒什么好哭的,姐姐,你先走,早晚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
凌霄花眯眼轻笑着点头,伸手抓住她的手,紧了紧叹息道:“你已经很多年沒有喊过我姐姐了!”
无花眯眼抬眸,回头看着她,奇怪的问:“很多年了吗?”
无叶眼睛又红了,伸手抱住自己的肩膀跪在地上,突然哽咽:“宫主!”
凌霄花摆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说,生死由命成败在天,这些年在江湖中矗立多年不倒,这些道理难道还沒有想明白吗?
无花神情落寞的反手握紧了凌霄花的手,那么紧又那么痛:“姐姐,宫外的凌霄花开了,我去给你采一朵來!”
凌霄花疲惫的闭着眼点头,抿唇轻笑:“好,我等你!”
无花冰冷的神情终于出现一丝破裂,衣袂飘飘再抬眼这凌霄宫里哪里还有她的身影,凌霄花闭着眼睛疲惫不堪的抽动着鼻翼,轻叹:“她走了,我怕是等不到她再回來了!”
无叶哽咽着痛哭:“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宫主您不要再说这种话,千万不要!”无花只是去采一朵花,宫主怎么可能会等不及。
凌霄花虽然闭着眼却能准确的抓住她们的心思,禁不住抿唇笑道:“龙双的脚力非凡,此刻她怕已经出了蓉城,明后天或许你们就能见到新宫主!”
无叶与无果对视一眼,不由得愣住,谁也沒有说话,谁也沒有凌霄花了解无花,无花是凌霄花的亲妹妹,早已经年过二十,可容貌却永久的停在了十二岁的模样,尚未零级大神19181长开的容颜稚气依旧,凝满的却只剩杀气,在她心智停滞的那瞬间,世间便只剩下无花。
凌霄花如同她说的那样,并沒有等到无花的归來,只是无花一天沒有回來,他们这些人就不敢轻易将凌霄花的尸体下葬,三大护法如今虽然只有两人坐镇,但凌霄宫戒律森严即便沒有宫主也沒人敢随便逾越戒条。
无花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赶到魏国的京城,推开将军府的大门,入眼皆是素白,那一瞬间的凄凉惊得她的心都不由得跳了三跳,果然,振国将军府也在办丧事,她最喜欢白色,可此刻对这种颜色却满是憎恶。
自从段如思死了之后,席沉梦便疯了,半个月的时间里将自己溺死在酒窖里,应落晨从來沒有见过他如此颓废崩溃的模样,段如思的儿子段洛梵被安贵妃接进了宫,据说也是每天都以泪洗面,与安贵妃一起。
无花沒有找到席沉梦却意外的见到了应落晨,这个一心想要所有和席沉梦有关的女人死的贱人,无花的闯入让王府森严的守卫看起來就像是一个笑话,无花的无缘剑法向來所向披靡,原本她还想见识一下席沉梦的天山剑法,只可惜那醉鬼浑身污垢的倒在酒窖前,而应落晨则跪在他的身旁伺候着。
应落晨的尖叫让她烦躁,伸手甩了她一个耳光将她扇到一边,应落晨不过是寻常闺中养大的娇小姐而已,被这一巴掌打得如同破布一般飞出去好远,最后摔在酒缸旁昏迷不醒。
无花冷然扫过地上的那一滩血迹,不屑扬唇挑眉蹲在席沉梦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问:“段洛梵在哪里,你家夫人的儿子在哪里!”
席沉梦沒有焦距的眼突然闪烁起光彩,转头如同抓住了最后的希望一般跪行到她的脚边,抓着她的裙摆,大声问:“你见到我家夫人吗?姑娘,你知道我家夫人去哪里吗?为什么我到处都找不到,姑娘,如果你知道求求你告诉我!”
下贱,无花不屑的甩开他抓着自己裙摆的手,冷声道:“滚开,段洛梵在哪里!”
“洛梵,呵呵,洛梵不要我了,他和安贵妃进宫了!”无限控诉夹杂着哭腔,无花震惊的看着眼前名扬四国的振国将军竟然在嚎啕大哭。
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