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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周采访时间接近尾声,欣宁带着小彤收拾完行李。这里地处偏僻,交通十分不便,通讯更不发达。别说电脑无法使用网络,就连手机信号也时断时续,更甚者晚上不时还会停电。
望着窗外阴雨连绵的天空,欣宁将行李放在陈旧的木架上,想到再回去那繁华都市,竟有些怯然。
她们每天跑到附近的村子采访,拍照,发现这山里各个小村子加起来大约近一百名学龄儿童,而平乡村是最贫困的一处。记录最真实的面貌回去报道,就是希望有慈善机构或人员能够资助他们建希望小学。
小彤道:“欣宁姐,我们一定得今天回去吗?”
村口只有一条小路,社里的小面包车根本开不进来。车子停在两公里外的岔路口,他们必须背着沉重的采访设备自己步行出去。小路上全是黄泥巴。几日来连下春雨,淅淅沥沥,泥巴路早已泥泞不堪,无法行走。
欣宁来时穿着一双雪白的运动鞋,但在进村子的第一天就变成了沾满黄泥的松糕鞋。在这里,对外表和装扮刻意讲究,似乎对村民们都一是种不尊重。
所以,此刻的她一脸素净,扎着马尾,宽松的毛线外套搭配简单的牛仔裤,看上去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与坐在摩天大楼里的优雅干练形象大相径庭。
欣宁笑笑:“这次采访社里安排的行程是一星期,我们最好准时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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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动身便动身,趁着小雨暂时停歇,欣宁一行赶紧背着行李出来。
村长带着孩子们都赶到村口送行,小彤惊讶道:“欣宁姐,你看这路……”
泥泞的黄土小路上,不知何时竟然铺上了小小的鹅卵石,尤其是路上的几个积水的小坑,更被人细心地填了起来。
村长难为情地搓搓手,用带着浓重乡音的语调说道:“何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平乡穷……连条方便行走的路都没有,委屈你们了。这些小石头是村民们从山后小溪里捡出来的,铺在路上好走些。谢谢你们为孩子所做的一切。”
望着长长的小路,每次刚好一步的距离都铺上了小石子,欣宁的眼角蓦然湿润,别过头去。
谢什么呢?她根本什么都还没做。人在最自然的环境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一切都是出自本能的善意。她忍不住在内心呐喊——爱情,可恨的爱情!沈奕棠你知道么?在这里,爱情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村长,谢谢你们。”欣宁含泪微笑,她突然好想留下多住几天,这里可以洗涤人的心灵……
“何小姐客气了,该说感谢的是我们。”
欣宁主动握住村长长满老茧的手,有些哽咽:“放心,我们一定还会再来的。”
“真是感人哪!美丽能干的何记者跟平乡村长感人的瞬间——”
随即咔嚓一声,听到相机快门的声音自安静的人群响起。只见一位身穿米色外套的年轻男人钻出人群,三两步走到欣宁面前,趁她怔愣的时候,又动作利落地连连按着快门,将她水雾朦胧的样子一一捕捉。
“这位先生,你是谁?”他不是《凌都》的同事,更不是这里的村民,欣宁微怒地盯住他。她不喜欢拍照,更不喜欢一个陌生男人没经过自己同意就拍照。
年轻男人咧嘴呵呵地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朝她伸出一只手:“我叫张靖宇,对《凌都》的何记者久仰大名,只是没想到你这么美丽。”
欣宁迟疑了一会,在众人注目下不得不伸手过去,但并未多言。这男人也是哪个报社或媒体的同行?
张靖宇用力握握她的手,漆黑狭长的眼眸笑意更多了:“何记者赶着要离开?恐怕不行喔。”
欣宁皱眉:“什么意思?”
张靖宇耸耸肩,“我刚从外面赶过来,《凌都》的工作车发生故障,暂时没办法接送。司机特地让我转告你们,安心在村子里多等半天。”
欣宁半信半疑。
“何记者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马上打电话确认。”
结果是电话信号极差,欣宁拨了好几次,回答的只有嘟嘟声。她懊恼地抿抿唇,再次向村长辞行,带着小彤几个跨步离开。
谁知张靖宇伸手抓过她的背包,把她拽到一旁,脸上还是那般笑,“何记者的性子好像很倔强呢!难道还怀疑我说谎骗你们不成?”
欣宁刚要开口,小彤在旁问道;“我们为什么要信你呢?说不定就是骗子。”
“拿这种事骗你们有什么好处?留下来还得浪费村民们的粮食。”张靖宇回头答道,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塞到欣宁手里,“喏,看你是美女,好心借电话给你,一块钱一分钟。”
欣宁快要对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无语,把电话还给他:“张先生请不要开玩笑,也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张靖宇挑挑眉毛,飞快按下一个号码,刻意凑到欣宁面前,压低嗓音道:“啧啧,何记者长得这么甜美,但对人说话怎么这么冷冰冰的呢?”
十来秒钟后,他真的电话接通了,喂了几句拉过欣宁。
“你自己问,我帮你找到司机了。”
欣宁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为什么他可以拨通?电话那头真的是司机小刘,车子也的确坏了,至少要下午才能修好。
张靖宇将电话收回衣兜,嘴角咧得更开了,笑呵呵道:“怎样?现在确信了吧!呀——你太神了,刚才拨打了一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