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妥的?”君长夜把头拧到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小绿以前是做过许多不对的事情,但她现在过得也不好,想必她更能理解那些曾经被她踩在脚底下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如果她能够改过自新,不失为一件好事。”
“可……固”
“王妃就不能像侧妃一样,有一点恻隐之心吗?”君长夜从头到脚将南宫如墨打量了一番,随即轻哼了一声,似是不屑漪。
南宫如墨气得够呛,恻隐之心这种东西值多少钱?她为什么要有?如果小绿真的改过自新了,那么她即便不是在王府也一样能够生存下去,为什么一定要回来?其他人把上官婉和她一起比较就算了,怎么连君长夜也说出了这样的话?
南宫如墨咬紧了牙根,忽的一笑,漠视道:“既然王爷觉得这样可行那就照做吧,王爷干脆下令以后府中的事情由侧妃打理不是更好?反正侧妃的恻隐之心,妾身到死都不会有!”
“王妃千万别说气话,这怎么使得?”上官婉轻轻晃动君长夜的手臂,梨花带雨地哭道,“王爷,王妃也是为了王府好,您别再怪罪她了。”
“本王觉着王妃说的在理,一个没有恻隐之心的人怎么打理王府?婉儿,以后王府便交给你了。”君长夜吩咐道。
南宫如墨恨不得君长夜这么说呢,没道理别人嫌弃她她还要帮忙的。
南宫如墨从上官婉的院子回自己的地盘,一路上听到了不少议论,都是在指责她没有同情心的。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强忍下心头那种想要骂人的冲动的,当初把小绿赶出去的时候所有人是怎么对她感激涕零的?现在她不让小绿回来,反倒是成了罪人了。
这事之后没过两天,南宫如墨就因为上火舌尖上破了一道小口子,吃饭的时候疼得哇哇叫,说话都要小心翼翼。想她以往那般豁达,今时今日竟然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被弄得上火,也是要多郁闷有多郁闷了。
喝着萍涓泡得菊花茶,南宫如墨不时要叹两口气。除了腹部的伤仍要注意以外,她身上其他的伤口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但烦心的事情总是缠绕着她,让她不得不静下心来思考她该如何应对以后的情况。
淡淡的清香在舌尖化开,带着些许秋日的芬芳,不知不觉已经入秋,她不由在想,是否离她远去镇宁王府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南宫如墨回镇宁王府算起来也有一个多月了,但她见到君长夜的次数寥寥可数,有的时候她也想要找那个人说说清楚,可总是在行动前就放弃了。咽下那些话,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失去更多的尊严,偶尔远远瞧见君长夜的时候,她也会强迫自己吞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呼唤。
自从上官婉开始打理镇宁王府开始,南宫如墨的院子就彻底荒芜了起来,除了她院子里的下人会时不时在她面前晃悠一下以外,几乎她就没见过其他人了。
“小姐,茶凉了,奴婢去热热吧。”萍涓轻声说道。
“好。”南宫如墨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任由萍涓撤下去,猛然间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这几日怎么没有见到环儿?”
“王爷把环儿调去侧妃娘娘那里伺候了。”萍涓低声回应道。
南宫如墨眉头轻皱,可最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萍涓退下。
萍涓的照料是为数不多让南宫如墨感到欣慰的事情,她轻叹了口气,转而从手边拿了昨日萍涓给她的信件来看。
可就在南宫如墨要拆开信封的时候,她像是发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拿着信封来回看了好几遍,甚至用指甲轻轻刮着封面,势要找出什么似的。
南宫如墨放弃了,她怔怔地坐了好一会儿,复又将信件放回抽屉里。
萍涓推门进来,见南宫如墨在出神,不由轻扯出一丝笑容来,轻语道:“还望小姐保重身体,别累着了。”
“当然还是要这样的。”南宫如墨点点头,伸手往瓷杯里倒了小半杯茶水,感慨道,“一直没有说,最近实在是辛苦你了。”
“小姐千万别这么说,奴婢不敢当。”萍涓低着头,赶忙说道。
“不过,一直没有问起,你以前跟着大哥是做什么的?”南宫如墨轻笑着喝下茶水,温柔似水地问道。
“大将军救过奴婢的性命,后来还教奴婢学了一些防身的武功。”萍涓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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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南宫如墨点点头,轻笑道,“没事了,你去忙吧,我就是有些想念大哥了,随口问问。”
萍涓退出房间之后,南宫如墨收回手,冷冷注视着关上的房门。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她能够睡到日晒三竿了,也总算明白,为什么上官婉的首饰会出现在她的首饰盒里。她怎么就没想到,南宫靖宇在军中不可能结识女子呢?她上一次擅闯军营的时候都被秦朋良拦了半天,就算南宫靖宇真的救下了一女子,也绝无可能亲自教其武功。
南宫如墨再次打开了抽屉,看上里面毫无痕迹的信封,忍不住哼笑了一声。自小七离开、殷十一断臂之后,她的精神一直恍恍惚惚,没能够有以前那种灵敏度来察觉到周边的危险,以至于在自己身边放了一个定时炸弹。
只不过,南宫如墨还没有正式反应过来,萍涓到底是谁派到她身边的细作。反正,萍涓如今也没到害她性命的地步,她还能够再观察一段时间。
取出信封里的信纸,南宫如墨望着上面南宫靖宇的字迹,情不自禁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