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婆子拿话挑唆那悍妻,让她愈发对张氏存了怒意。原来这李婆子的第一个男人就是被别的女人勾引走的,因此她但凡是看到狐媚子般的女人,她便不自然的心生恨意。先前因没人肯和张氏对着干,她便一直没有发作,如今见张氏又勾引了别人的男人,这心里自然是恨不得她早些浸猪笼才好呢!
嫣儿自然乐得听李婆子挑唆悍妻,这样自己会省下许多事儿来。果然,那悍妻听了这些话气的随即涨红了脸颊,破口骂道:“还真是臭不要脸的娼妇,我这就回家审审我家那竹苞去,看他是不是被勾引的。”
悍妻一刻也坐不住,跳下炕就往门外走去。嫣儿急忙起身去送,却被悍妻回道:“你别送了,只管坐着吧!”
嫣儿说了句“慢走”便又坐回了炕沿上,一时与那李婆子说了会子闲话。那李婆子见嫣儿生的花容月貌,又会做人会说话儿,心里十分欢喜,因问道:“罗姑娘可曾许了人家了?若是没许李奶奶给你找个好婆家。”原来这李婆子有个孙子,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如今她看到嫣儿,打心眼里喜欢这姑娘,遂问了方才的话出来。
嫣儿一听李婆子提起了自己的亲事来,不由的臊红了脸,口内道:“李奶奶说的什么话,您要是再说我可就走了。”
李婆子只一味的笑,半响又觑着眼道:“这有什么可害臊的,女孩子大了都是留不住的,该是谁家的必定会去谁家的。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些东西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是时候了自然就来了。”
这一番话说的嫣儿如雷灌顶,心中又想起了夏孜墨和李暮生来。可怜自己许了一个自己并不十分中意的男人。又可怜自己心里还装着另一个男人,背负着这些东西,只怕是余生再无欢颜了。
嫣儿想到这些已是没有心情再闲聊下去,便起身寻了个由头告辞而去。李婆子还要留嫣儿吃饭,嫣儿又怎好意思再留,一时出了门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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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悍妻带着满腔怒火回了家中,一路上想着若是吴小六不在家中,那自己便去扒了张氏的皮,让她交出吴小六来。若是他在家中。那也保不齐是才回去的,还是要严加审问。
悍妻一路小跑的到了家中,见大门紧闭。也顾不得许多,一脚踹了门进去,口内大喝道:“吴小六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娘出来,你给老娘出来把话说清楚。你那表妹是哪门子的sāo_huò,我怎么不认识?”
吴小六急急的赶回了家中,才换了衣裳和鞋袜,正忐忑的坐在椅子上等着悍妻回来。不想她竟踹了门进来,还说出了“表妹”二字。看来她定是听到了些风声,这火气才会如此之大。
吴小六听那踹门的声音已经吓的浑身打颤。如今听她说起“表妹”,越发的软了腿脚,不敢出来。心里开始想着对策。最后干脆躺在了炕上,装起睡来。
那悍妻见屋内没动静,吴小六并未从房内出来,心中暗想:“这王八蛋莫不是还在那狐狸精家里?若是那样,老娘定不能饶过这对狗男女。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悍妻立刻转身要去,又觉脸上汗津津的。甚是粘腻,便想着回房洗了脸再去,也不差这一时三刻的。悍妻如此想着便去了屋内,谁知推开门一看却见吴小六就躺在炕上,还盖着大被子,似是睡的正香。
悍妻见他鞋袜未脱,这大热的天气还盖个大被子,一看便是假装的。见他如此,这悍妻顿时气炸了肺,上前几步一把扯下了盖在吴小六身上的大被子,口内咆哮道:“吴小六你个王八蛋,你他娘装什么孙子,你给老娘起来。你他娘的以为装睡老娘就会放过你了?你做梦吧!今儿老娘把话撂这里,我和那狐狸精你只能选一个,要不然你们两个就是个死。”
那吴小六被悍妻扯了被子,本来还想假装睡觉,却又听悍妻说了这番话,心中害怕,便一咕噜爬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道:“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的风?没瞧见我在睡觉?什么狐狸精不狐狸精的,我怎么听不懂?”
吴小六本来还想说些硬气的话,无奈看见悍妻的气势,整个人便怂了,说话也没有了底气。
悍妻黑着脸,气的浑身乱颤,一手上去便扯住了吴小六的衣裳。又是打又是乱挠,弄的吴小六没出抓手,只顾着护着头和脸,口内讨饶道:“姑奶奶快住了手吧!若是再打下去可是要出人命了!”
悍妻不解气,又打了一阵子,才撒了手,此刻已是青丝散乱,有些骇人。悍妻道:“你还不快招了,你和那狐狸精是如何相识的?今儿到底有没有去狐狸精家中?”
吴小六知道此刻若是说出自己和张氏的事情,那自己就真的没活路了,还不如咬死不松口,她打打便也就过了。吴小六如此想着便道:“你说的狐狸精是谁?你倒是先说清楚了,可不能信口污蔑我的清白。”
悍妻听他说“清白”二字,顿时冷笑了起来,遂咬牙道:“你自当我是傻子啊!你做下的那些个龌龊事儿我也是听说过的,只是为了这个家一直不想与你计较罢了!如今你越发大发了,眼里越发没有这个家了,竟然还认了个表妹。这平日里你藏下的体己钱只怕都给了她了吧!哼!果然这野花就是香的很,我为了这个家熬成了现在这般摸样,你却给我出去找野花,你对的起我吗?”
说到伤心处,悍妻有些支持不住的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好不凄凉。那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