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换了院子,坐落在这座繁华都城的西边小巷最深处,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她静静望着眼前的这座小院,在木门面前,沉默许久,终于上前一步,开始敲门。
“咚咚咚”沉稳的旋律在小巷响起,许久,木门吱呀一声,有人探出头,懒洋洋问道,“谁啊?”
赵区区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一家人对于她来说其实与陌生人一样,突然上门认亲显得太突兀,想了一会,她便开口问道,“请问,赵琳在吗?”
是了,她就是来找姑姑的,其余的,与她关系不大。
那人目光一闪,带着几分探究,“你是?”
又是这个问题!赵区区有些无语。
“我是……赵括的…”
话未说完,“砰”的一声,木门猛的关上了,清脆的一声响让赵区区有些发懵。
不带这样的吧。
这家人到底跟赵括什么仇什么怨?怎么一听名字就成这样子…….连门都进不去…这要是报出真实身份,那还不得被嫌弃死?
“我家主人说了,不认识什么赵括的,你找错人家了!”屋子恰时的传来一道声音,带着冷漠与隔绝。
这让赵区区的心有些凉。
“咚咚咚”她抿嘴,上前使劲拍着木门,大声喊道,“我是来找赵琳的,让我见她!”
屋子里,毫无反应。
敲门声却丝毫未减弱,她敲累了让姚寻来敲,姚寻敲累了那天得黑下来。
天还没黑的时候,小巷这猛烈的敲门声便引起许多人的不满,一些买完菜的大婶就挤在小巷里,指指点点。
门再次开了,这次露脸的是一个中年妇人。
她面目肃然,目光炯炯,明显是不太好相与。
“小孩,再胡闹我就叫官了。”
赵区区皱眉,望着四周围在一起的人们,低声说道,“远来都是客,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进去说。”
不知为何,她对这位表情严肃的妇人并无恶感。
……….
赵府与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尽管地处偏僻,但是里面环境倒是与大户人家不相上下,亭台水榭,应有尽有,最后在假山后面,她居然看见三四个小孩在那切磋武艺。
还未完全败落的家族啊。她暗自想到。
姚寻在一旁开始嘀咕,“赵将军的家,原来就是这样啊。”
中年妇人明显有些不耐烦听见任何关于赵括的消息,她冷冷的望着赵区区,说道,“有何事,赶紧说了,速速离去,这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我说了,我想见赵琳。”
“不认识,没有这个人,你找错了。”
“……”
她忽然就没办法了。
别人硬是装作不认识她们…人情冷漠啊。
她长叹一声,“她是我姑姑,一个月前便带着哥哥回到赵家,按理说,这时候应该已经到了京城。”
妇人身躯一震,明显理顺了这句话的信息。
赵琳是她的姑姑,赵括便是她的…..父亲?
她眼睛一酸,细细打量这个孩子,想摘下她面具仔细瞧瞧,忽然又想起什么,目光一闪,急忙的缩回手。
“不…..不认识这个人……你快走罢!”
姚寻早就按捺不住,见此,更是直接嚷开了,“将军怎么有你们这样的家人?如此冷漠无情!真叫某大开眼界。”
赵区区适时的用眼神止住了他的嚎嗓,认真的看了一下那妇人,发现她眼角的一抹泪光,更加深信自己的判断。
“如此,便叨扰了。”她拱手,微微一笑,便离去。
………..
走出赵家之后,姚寻对于她的所作所为表示深深疑惑。
“你就这样走了?”他有些急。这样没头没尾的,叫什么事啊!
“又能怎样,屈于权势罢了。”
赵区区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赵府,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孩子,比她高一些,目光直悠悠的望着她,似乎想说些什么。
这让她似乎闻到几分转机。
“过来。”她招了招手,那孩子听话的走了过来。
“你的面具,可以摘下来给我看看吗?”这小孩吐字清晰,神态自若,颇有几分气度。
赵区区犹豫了一会,随即抬起头,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孩子的眼睛,说道,“我很黑,你不要怕。”
那孩子悠然一笑,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小声说道,“你便是区区妹妹吗?”
赵区区惊讶无比,“你知道我?”
“我听母亲讲过你。”他信手摘下她的鬼脸面具,目光一紧,清秀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变得惨白,“怎会,如此?”
赵区区解释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只能说,“我是赵区区无疑。”随即从怀里掏出那个簪子,悄悄的放在男孩的袖子里,轻声道,“不要给我弄丢了。”
簪子真的很重要。
信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转移到别人手里,赵区区心里开始有些没底。
“我叫赵悠然。”他摸到那簪子,目光一凝,忽然推开她,往后疾退,态度大变,“你是谁?!怎么长着样子,太可怕了……妖怪!”
戏演得不赖啊。
赵区区噙着几分笑意,将面具戴了上来。认真的看了一眼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说现在的孩子为何都如此聪慧。
姚寻却是气疯了,指着赵府的大门就开始大骂,“恁那小孩子,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你才是妖怪!你方圆十几里都是妖怪!”
赵区区无奈至极,拉着他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