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漫漫的印象中,邵行深一向是温柔的人,哪怕是擦枪走火,也会温柔的询问她可以不可以。昨天晚上的邵行深却让容漫漫有些意外。
他就像是被关了许久的饿狼,头一次放出他那尖厉的爪牙。他身上的肌肉纹理分明有力,张弛之间,容漫漫不知道多少次用手指狠狠的抓紧床单。
一开始是沙发,从沙发蔓延到前面的小茶桌,再被抱上|床,容漫漫最后一次的印象,是颤抖着被人压在了浴室的墙壁上。
近乎混乱的一晚上,容漫漫昏了醒,醒了又昏,反复几次,身体近乎脱力。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尽管上次她在没有印象的情况下与邵行深有过一次经验,刚开始却还是有些不适应,早晨起床时,身上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浑身酸痛着,她挣扎着爬起来床。
床边空空荡荡的,用手指探下去,发现已经凉了很久,大概邵行深也已经离开了很久了。
说不出口的感觉,就像是哽咽在喉咙中间的一口水,她下意识的寻找她自己的衣服,却发现早已经有了一套崭新的衣物摆在了床边。
看来邵行深早已经将后面的事情布置好了,就好像习以为常了一样。
容漫漫自然还记得邵行深昨天晚上的那句话,现在却不知道可不可以当成是真的,在她头脑昏沉的情况下,连确定邵行深是否真的说出来了那句话都有些困难。
他说他们在一起吧。
容漫漫稍稍敛下眉眼,慢悠悠的穿上邵行深准备好的衣服,尺寸大小完全一样,连内衣都是分毫不差,看起来两次的经验已经将邵行深完全的摸清了她的身体。
那么接下来呢?
“咚咚咚。”门外有敲门声,声音不大,轻轻的,容漫漫却听的非常清楚,她随口应答一声,胸膛中好似怀揣了一只小鸟,在这一刻疯狂的蹦跳起来,想也不想,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直接打开门。
“我还以为……”
容漫漫的声音戛然而止。
站在门口的人并不是邵行深,而是一个女人,一个她有印象但是却从来没有过多攀谈的女人。这女人的脸上面容憔悴,看见容漫漫勉勉强强的笑了一声。
“您好,请问您是容漫漫小姐么?”
容漫漫点了点头,大概只有她自己清楚,在点头的瞬间,她是不是真的有些失望。
“您好,我姓林。”
林?听到这个姓氏的时候,容漫漫的眼皮下意的跳了跳,似乎从什么地方听见过这个姓氏,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但既然主动来找她,而且专门找到了她的房间,便说明来者是客,容漫漫杵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心下暗自警惕着,她还是让女人进入了她的房间。
“林女士随意坐吧,林女士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这个林女士显然有些拘束,缩手缩脚的坐在房间中的沙发上,到容漫漫将一杯茶水放到了她的面前,她这才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声谢。
“是……是这样,”面前的女人拘谨极了,说话时有些刻意的回避过容漫漫的询问的眸光,“我今天来到这里,是想要和容小姐谈一下。”
看着林女士这个样子,容漫漫却在脑海中有了思绪。她想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姓氏了,在邵家的宴会上面,邵行深的母亲身边跟着的一名助理模样的人,就姓林。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名林女士正是郑特助的母亲。
而面前这个林女士……有些眼熟,容漫漫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忽而想到什么。
“您……是不是邵泽的母亲?”
面前的女人点了点头,“我很高兴能够给你认出来,我的确是邵泽的母亲没有错,只不过……”
容漫漫自然明了女人话语剩下的这个只不过是什么。在宴会场上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有些奇怪,分明邵泽有自己的位置,却非要坐在他的身边,而那是这个女人就是用近乎渴求的眸光始终盯着她自己的儿子。
她跟邵泽躲在盈洗室时,听到邵行深意有所指的话语,结合现在,容漫漫大概也能够得出一个结论,邵泽和她母亲的关系有些僵硬。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连着重复了两声,容漫漫在心中叹息了一声,“那么您找上我是需要我去做什么事情么?”
女人听见这话眸光一亮,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那双包养的不错的手指狠狠的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我……我自己知道我没有权利要求容小姐帮助我任何的事情,但是我只希望容小姐能够听一下我的请求。”
容漫漫点了点头。
“容小姐大概也看出来了,我与我自己儿子的关系并不是那么融洽,反而有些僵硬……这些,都是因为我过去做下的一个错误的决定。”
错误的决定?
“现在我希望能够挽回我和我自己儿子之间的关系,至少……不要在这样冷淡的僵持下去了。”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种份上,容漫漫若是再听不懂也就说不过去了,不过既然人家母亲找上门来只是为了能够和自己的儿子合好,这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要拒绝的要求。
容漫漫也不例外,哪怕她没有体验过有母亲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您希望我去劝劝邵泽么?”她毕竟是一个外人,外人能够帮助的并不多,容漫漫试探性的问着。
眼前的林女士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端起来容漫漫准备的茶水抿了一口,声音轻柔,“不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