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结婚上半部分流程就算走完了,接下来就是酒店。
九十九响的礼炮与礼花足足震了十几分钟,又看了五六分钟的舞狮,才最终得以进入酒店环节。
我的手搭在苏先生的手心,一路被他带领着,走一条玫瑰花瓣遍铺的喜色长路。
之后,我们在宴会厅门口分开,他还在付先生监虎视眈眈的监视下在我额头印下一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他要从宴会厅舞台的侧门进去,等待与我再次见面。
而我,要在这里,宴会厅的正大门,挽着我最爱的父亲的手,沿着红毯,在众多亲友的见证下,一步步走向那个从今往后,与我共度余生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听到旁边爸爸问我:“紧张么?”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强忍着点点头。
他目视前方,拍了拍我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手心有一点糙,那是岁月与奋斗的痕迹。
“不要怕,爸爸在这儿。”他的声音慈祥和蔼,透着一点颤抖。
我的眼泪一瞬间就满盈,从眼眶掉了出去。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想掀开我的头纱又生生顿住,只严肃起了脸,说:“大喜的日子又掉金豆子,要是让你妈看见把妆哭花了,咱爹俩都得挨说。”说着就背过身去喊化妆师“给她补补妆,别让那小子看见找我退货,好不容易嫁出去的!”
他才不是这样想的呢,最不愿意我这样早嫁人的人,全家上下只有一个父亲,不然他怎么会拗不过家里那对母子?
苏昊说过。父爱如山,深沉内敛。他们对子女的爱从来不溢于言表,又往往披着严肃严厉的伪装,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自己的妻儿子女过的更好。
我看见父亲坚实的肩膀,那里放佛有一对翅膀,为我遮风挡雨。护我二十年无忧长大…童年的回忆像延迟播放的幻灯片在我脑海里一幕幕滑过。我看见那时满头黑发身材俊朗的父亲,我看见教我骑自行车将我小心翼翼护在其中的父亲,我看见为我讲睡前故事的父亲……原来童年中的父亲…并不光只有印象中的‘忙’……
不能再想了…我闭上眼稳定情绪。再想下去我就不想嫁人了。
这时趴在门板上听信号的人朝我们比了个ok,闪身让开。
下一分钟,那两扇高大厚重的宫廷大门缓缓开启,满室梦幻的华美……
庄严神圣的婚礼进行曲冲去了我的伤感。视野里的高朋满座,满堂亲友来宾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我的眼里只清晰看到了他。
他站在我脚下这条红毯的尽头,身材修长挺拔。合身的西装将他的宽肩窄腰衬托的越发完美。他微微侧着身子看过来,一双丹凤眸里全是无可言喻的深情。
我感觉脚下的每一步都变得沉重,心脏跳动的力道让我连呼吸都变得没有规律。
这一路走的极不真实。直到父亲牵过我的手,将它放在了苏昊的手心,我才猛然回神。父亲……把我交给了另一个人,是我未来的丈夫。我未来孩子的,父亲。
“我把樱兮交给你,好好爱她…”
“我会的,岳父大人。”
我在他们之间,将这一句声音轻如羽毛的诺许听的无比清晰。
父亲在我的注目下退场,走到亲友席坐在母亲身边,将她揽在怀中安慰,朝我点点头,示意安心。
苏昊牵着我的手,说了声:“走吧。”
我便这样随着他,走上了台阶。
这场婚礼的主婚人,是中草堂的秦爷爷,他满头雪华白发,德高望重。
我们站在秦爷爷面前,即将要进行的是这婚姻最重要的宣誓。
全场灯光全灭,只剩下地灯与我们身上这一束明光。
秦爷爷朝我们微笑,“今天,我老爷子九十岁了,很高兴能在这里给至交好友的孙子,跟他的孙媳妇,主婚,我很高兴啊。”他说着翻开书册,“这就开始吧,首先,我要分别问你们两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后再回答。”
“苏昊,你是否愿意娶你身边美丽的付樱兮为妻,按照誓言他同住,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付樱兮,你是否愿意嫁你身边这位帅气俊朗的苏昊为妻,按照誓言与他同住,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周遭安静的只剩下我们的声音。
“现在要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
“付樱兮,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爱你,唯一。”
他这样说着,把那枚黄金嵌着一圈粉钻的戒指,戴上了我的无名指。
我看着手指上的璀璨,听着他响在耳边的宣言,放佛灵魂有了归宿一般,一路走来的纷繁情绪,都被他安抚了下去。
旁边伴娘递来另一个戒指盒子,我将它拿了出来,执起他美感十足的手,将它套上了他的无名指。“苏昊,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嫁给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妻子,永远,唯一。”
我眼带盈盈泪光与他对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