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进来。”绣儿重新系好衣服,在桌边坐下。
地牢狱官匆匆而进,“参见夫人。”
“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地牢狱官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打量了四下无人的房间,低声道:“夫人,那个女人快生了。”
“哪个女人?”绣儿一怔,不知狱官所指的是谁?
“大既一年前,有个女人来找魔尊大人,不知她因何惹怒了魔尊,魔尊生怒将她关在地牢里。约过了半年,我发现那女人的肚子慢慢大了起来,于是禀报了魔尊,那晚魔尊去了地牢,我隐约……隐约听到一些对话,那女人好像跟魔尊……”
地牢狱官支吾不语,不敢明说。
绣儿愕然失神,继而激动的站了起来,“马上带我去!”原来,应龙一直在骗她。他说朱淇淇没有来过,她曾要求他去寻找,但是他不同意。应龙不爱朱淇淇,她自是一清二楚,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她不想三哥的孩子流落在外,成为一个没爹的孩子。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应龙会将朱淇淇关起来。难怪他一点都不着急,只因朱淇淇一直都禁锢在地牢里。
她的生死,牢牢掌控在他的手中。
狱官带着绣儿,匆匆往地牢而去。
“夫人,要不这事你给我个准话,我去处理就行了。”狱官见绣儿神情严肃,不禁猜测着女主人的心思。女人天生善妒,自是无法容忍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生孩子,尤其是在魔尊失踪的期间,夫人肯定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你处理什么?”绣儿停下脚步。
狱官悄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只要夫人同意,我会将此事做的干净漂亮,不会留人话柄的。”
“闭嘴!”凌厉的眼神落在狱官身上,“做好你本分的事,不要随意猜测别人的心思。”
“是。”狱官被绣儿的杀气吓了一跳,偷偷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夫人跟魔尊已育有一子,若是那个女人生下的是儿子,只怕对少主人有威胁,她为何不趁着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拔掉眼中钉?
狱官本来想借此机会寻找上/位的机会,而且那个女人肚子里怀着的毕竟是魔尊的骨肉,出了事他可担待不起。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猜错主人的意思,反倒落了个不是。
绣儿紧张的加快步伐。
心跳,越来越快!她希望地牢里的那个女人,会是一直没有任何音讯的朱淇淇。或许,这是老天补偿三哥的一份最好的礼物。
“啊……啊……”刚到地牢门边,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
地牢黑暗无光,四处霉味浓浓,老鼠四处蹿动着。狱官取过火把,在前面带路,走过一排排牢房,站在最后一间封闭的房前。
房门用重重铁链锁了起来,撒心裂肺的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
绣儿的心,跌落在冰凉的谷底。三哥何其狠心,朱淇淇做的再错,可腹中的孩子是他的亲骨肉,他竟舍得孩子在黑暗的牢里受苦?
刺痛,自心脏麻痹开,绣儿咬牙怒道:“马上给我打开。”
狱官打开铁链锁,绣儿推开门冲了进去。
在忽闪忽暗的火光照耀之下,只见狭小阴暗的房间里铺了些长满霉菌的稻草,一个披头散的女人躺在稻草上,打结的污垢头发遮了她的容颜,一身衣服破旧不堪,骨瘦如柴的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腹部上。她打着赤脚,两只脚上锁着铁链,粗大的铁链一直延伸到铜壁上,跟墙壁铸造熔炼在一起。
女子羊/水已破,血腥之味引来几只老鼠,直到火把照亮地牢,老鼠才匆匆逃走。
绣儿望着眼前的女子,震愕的缓不过神来,半晌才扑过来,掀开女子脸上的头发。
“……小……小姐?”她的脸上很脏,瘦得两颊深陷下去,绣儿好一会才认出眼前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女子正是朱淇淇。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绣儿急急的扶起朱淇淇的上半身,“小姐……”
做梦,她真的希望这仅仅是一场梦而已。这不是三哥做的,不是那个温文尔雅、心地善良的三哥会做出来的事。
这是恶魔,只有魔鬼才做的出来的事。
“啊……”朱淇淇疼痛满头大汗,干瘦如老妪的手紧紧抓/住绣儿的手,“绣儿,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
“我会的,我会救你的。”绣儿拼命点头,“我会救你的……”
“啊……”鲜血自朱淇淇两腿/间涌/出,“绣儿,求你……他不要这个孩子,他不要……”
“还愣着干什么!”着急的绣儿朝着狱官怒道:“快点解开这铁链。”
“夫人,我没有钥匙。”狱官为难道:“钥匙只有一把,在魔尊大人手上。”
钥匙在应龙手上,可是应龙已经……
绣儿着急道:“马上去请大夫跟接生婆,她快生了。”
“是。”狱官匆匆领命而去。
绣儿抱着朱淇淇,擦着她额前的冷汗,“你忍忍,大夫很快就到了。”
“我……我错了,我真的错子,孩子……救我的孩子……”朱淇淇语无伦次道:“救……救孩子,应龙……三哥……三哥……”
“他原谅你了。”绣儿的眼泪掉在朱淇淇的脸上,“三哥原谅你了……”
“真……真的?”朱淇淇浑浊的眼睛,多了丝亮光。
拼命点头,绣儿使出浑身的力气去拔锁在朱淇淇脚上的铁链,可坚固的铁链却纹丝不动,她着急的寻找着能砍掉铁链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