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春夏很想说“你猜”,因为这实在太复杂。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她看着他“扑哧”一笑,说:“清白这件事和把你救活这其实是两件事。先说为什么要把你救活。刚刚说了啊,我试过了,出不去。你有武功,我把你救活兴许就意味着把我自己救活了。”
“至于清白呢,我家乡本就不怎么把这事儿当回事。还有,我为了救你把被盖在了你身上,我自己就特别冷。后来我发现,你身上挺热乎的。嗯,就是这么回事。”萧春夏说完,还肯定地冲他点点头。
李恪长时间看着萧春夏一句话没有,眼中充满了同情和悲悯的眼神。好像在说,这孩子这是傻呀。良久,他说:“说你家乡的故事吧。”
“哎?我想讲什么来着?”被他一打扰,萧春夏需要很费力地想想刚才的话题。“哦,我家乡有这么一个故事。有个男神,叫水仙。”
“这根本就不是个男子的名字。”李恪第一句话就打断了她。
“你还听不听?!”萧春夏回忆故事情节回忆得很吃力,他一说话她想得更吃力,所以变得很暴躁。
“嗯,说吧。”李恪说。
“这个水仙吧,长得可美可美,有一天他路过一条河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下子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水中的倒影。他每天不吃不喝,就一直呆在水边看着自己的影子发呆,和自己的影子说话,最后终于死了。变成了一朵在河边照镜子的水仙花。这则镜子告诉我们说,自恋的人死得快!”
李恪听了故事,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蛮夷之邦就是蛮夷之邦,故事都编的这么差劲。”
萧春夏见不能愉快地聊天,索性就不跟他聊了,自己泡着温泉哼着小曲。是那首她最喜欢的王菲的《流年》: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用一种魔鬼的语言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
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
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
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
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李恪静静听着,心里渐渐宁静了下来。觉得如果出不去了,就在这里也很好,至少不会再有那些纷纷乱乱。
萧春夏唱完,他点点头:“嗯,很好听。”
萧春夏正要得意洋洋地自夸上几句。他又来了一句:“就是词儿差了点儿。回去我帮你填首好词。你家乡的小调倒是有些情趣。”一副天朝上民的样子。
萧春夏的脸又沉了几分,简直要掉在地上。她向李恪靠了过去,大概又想掐他一两下。
李恪有所警觉,用眼白看着她说:“你别过来啊,我的毒还没全解!”吓唬着她。
“李恪,经过今天的事吧,我突然间觉得你的形象好高大。能忍人所不能。”萧春夏笑容和煦地说。
李恪的嘴角有一丝得色:“是吗?”
“是啊。”萧春夏笑得很狗腿,“如果嘴边要是没有刚才吃兔子蹭上的泥就更好了。”
李恪脸色一黑。下一秒,那块黑泥就没有了。
他看着萧春夏,脸上露出高贵清雅的笑容,在月光下,他的脸被水波反的清白透亮,瞬间让萧春夏看闪了神。他笑着说:“你别说,这月光,这花树,这池水……”他一抬纤长细白的手指一指萧春夏,“还有这美人,让我突然想做句诗。”
“哦?什么诗?”萧春夏想,还从来没有人给她做过诗呢。
李恪一笑,风华绝代,薄唇中吐出了一句诗:“得女如此,不如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