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高阳天天都得跟这位“大海兄”在一起,每日看见他都会有种晕船想吐的感觉,但她也只能不太义气地让她一个人呆在这儿。
虽然她没来过牡丹苑,但牡丹苑里的侍女仆人们看来都已知道她的身份。一见到她的神情很是复杂,嘴里称呼的是“小姐”,也行了鞠躬礼,但大多眼光都是躲闪的,怕跟她说话,怕跟她扯上关系。
很多时候,在一个家里的地位,看仆人们的反应最能说明问题。她如今的,正是这么个尴尬的地位,主人不主人,仆人不仆人。宾不宾,客不客的。
下人们告诉她李高阳正在少爷的避暑阁里收拾被褥。萧春夏晃了过去,在门外探头探脑往屋子里打望。
屋子里的李高阳正将榻上凌乱不堪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萧春夏真是很佩服李高阳,不愧是学霸,真是个干一行爱一行,爱一行专一行的人。
以前上学的时候怕是和自己一样什么活儿都没干过吧?可是现在和自己的差距那真是一个是高级工程师,一个是搬运工的水平。而且,人家就能在这间明显刚刚做过苟且之事的屋子里,眉毛都不皱一下的干活,这也不是个一般战士啊!学霸就是学霸!
李高阳扭头看了她一眼,依然忙自己的事。
萧春夏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乱转开,东瞧瞧西看看,时不时弄出点儿响动来。
李高阳说:“你找我来不是就是来摸东西的吧?你这么想摸那就拿起旁边的那块抹布,挨个摸摸。”
萧春夏撇着嘴说:“嘁,那还叫摸吗?那叫擦灰好吗,大姐?”这么说着,却也把抹布拿了起来挨个擦着。
两个人,一个收拾床榻,一个清扫尘土,倒也相得益彰,轻松自在。
“不然咱俩也私奔吧?”
萧春夏的声音突然响起,下了李高阳一跳。回头一看,萧春夏正瞪大眼睛看着她,眼里冒着贼光。很显然这是她此行的目的。
李高阳说:“咱俩跑不能叫私奔好吗?”
萧春夏做了个鬼脸,“私自跑出去,那不就是私奔喽?”
李高阳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她的嘴里,真是保不齐什么时候会说出什么话来。
萧春夏才不管那么多,无所谓地说:“叫什么都行啊!总之,咱俩跑吧。这儿,我一天都不想呆了。”
李高阳更无奈了:“你倒说得轻巧。上嘴皮一碰小嘴皮。跑出去咱俩吃什么喝什么,靠什么养活自己?”
萧春夏嘻嘻笑着:“咱俩来的时候不是比现在还一穷二白,不也照样跑了?别告诉我你看上娄师才了,不想走了。那我一个人跑,成全你!”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高阳虽然这么呵斥着她,心里却属实也动起了念头。
萧春夏的这个计策,其实也不是不可行。别人可能觉得寄人篱下,受些气忍一忍也就算了,可她们俩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啊,脑筋怎么可能那么死性?“人挪活树挪死”这点儿道理还是懂的。
“走是可以走,但得从长计议。事先还是该先弄点儿盘缠。”她松了口。
“你答应走了?”萧春夏把抹布往桌子上一扔高兴地龇牙蹦了起来:“你答应走就好,其余的都交给我吧!”
李高阳突然有些头疼,“其余的都交给她”这件事,真是听起来极不靠谱。正想说什么,久未谋面的萧纵横却从外面跑了进来。
看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估计已经找了好几个地方才找到的这儿。
他奔进来顾不上说别的,拉上萧春夏的胳膊就开始喘气、喘气、喘气……
萧春夏看他的样子急得慌,摇着头说:“三儿啊!你都不如不跑了,你喘气的这么多工夫,把你跑的那几步路都给浪费了!”
萧纵横的表情异常兴奋,他晃着胳膊指着门外:“姐……姐……大……大哥……大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