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春夏跑回“大唐之花”时,稍微有点儿糊涂。
只见刚才那帮地痞流氓正卖力地帮她们收拾屋子,自家的几个人都在一旁,该喝茶的喝茶,该聊天的聊天,该拉着李恪手下缠着人学功夫的缠着人呢(这个自然是萧遥)。
刚刚跟她耀武扬威过的韩三爷,一看她进来了,满脸哭丧中硬挤着笑意地迎了上来:“哎呀,萧老板,您回来了。”
早上的一幕太过惊险,让萧春夏有点儿心有余悸。她瞪了他一眼没答话,稍微畏缩地向后退了一步,点了点头。
三角眼韩三爷见她这副样子,当时就一膝盖跪在了她面前,耗子见了猫似的开始用头杵地了:“萧老板啊,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把我们哥儿几个抓去官府坐牢啊。我们这些个人都是有家有口的,没办法,什么都不会就有股子蛮力气不得已才出来干这个祸害人的行当。您就饶了我们吧!您放心,以后,大唐之花的事儿,就是我韩三的事儿!您让我跪着,我绝不站着,您让我横着,我绝不竖着!”
萧春夏想,我让你竖着有什么用?
她往屋子里边儿看了看,遂伦还在,其余他带来的兄弟都已经悄悄移进了后堂——那位被萧遥缠得紧的,没办法,连拉带拽把萧遥也带了进去。房遗爱正坐在桌旁笑容满面地喝茶,一边喝还一边儿在和他隔桌而坐一起喝茶的一位贵公子聊天。就好像完全没看见这边儿的这码子事儿。
萧春夏这下子心里有谱了。三角眼这是知道自己有靠山了。兴许遂伦还是房遗爱的刚刚已经威胁过他了。
此时的萧春夏很是狐假虎威:“那什么,那就得看你以后的表现了。你也知道,我们房公子是什么人,你以后要敢有半点儿的不老实,拿个由头把你弄进去轻飘飘!”
房遗爱那边儿虽然还在微笑着聊天,拿杯子的手却一僵。这个小丫头可是真缺德呀!把他说的跟个恶霸似的!这要是传进他们家老爷子耳朵里,那回家可不又得一顿好打?!
三角眼还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萧春夏这么一说,他更是殷勤了几分:“您放心,您放心!店里的东西都给您归位,砸坏的东西。一会儿我就给您买齐喽!”
放下那些瘪三不表。说说房遗爱,他冲萧春夏招招手:“来,小丫头,给你介绍我的好朋友。”
“这位是莱国公府的公子杜构。这位是这个店的老板萧春夏。一个很有意思的小丫头。”他指向萧春夏的时候,眼神飘到门口的时候一愣,问:“咦,李杨呢,春夏姑娘?”
萧春夏摇摇头:“他没跟我回来呀。”
“哦?是吗?”房遗爱的眼睛再次往门口飘了一眼。轻轻点头笑了笑。
“你好,萧老板。”这位杜公子一张嘴,声音糯糯软软的,竟然是个小正太。长得也像个小正太,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圆圆的脸盘儿,额前还有一小撮卷卷的头发帘儿歪在脑门儿上。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倒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哇,杜公子,你长得好可爱呀!”萧春夏伸出手跟杜构握了握手。把杜构吓得呀!
“嗯……咳……咳……”杜构是抽手也不是,握着也不是。他还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女子呢!哪有一上来就拉手的呀?他一个劲儿拿眼睛瞟着房遗爱,那意思是,老二啊,你倒是说话呀!
他的眼睛都要飘出眼眶了,房遗爱在一边儿岿然不动,跟没看见他在求助一样。
就在他骑虎难下的时候,人家姑娘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松开了。
看见他的脸通红,萧春夏才想到。唐朝是没有握手的。她挠挠头说:“你看,我又忘了。这是我们家乡打招呼的方式,我老忘自己是来大唐了。”
杜构的娃娃脸上闪过一丝释然,长长“哦”了一声。和萧春夏相视笑了。“萧老板家里是哪里?”
“我家啊,我家在中国。”萧春夏随意地说,然后赶紧转移话题:“你肯定没听过,是个避世的小岛。”
“哦?那一定是个好地方,有时间我一定要去看看。”从言谈上来看,这杜公子倒是个很随和的好脾气。
萧春夏笑笑。心想,我都回不去了,你还能找到?她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李高阳不在,便问房遗爱:“咦?暖儿呢?”
“哦,在后堂吧。”不知为什么,房遗爱说话有点儿支支吾吾的。还没等萧春夏再问他什么,竟站起身一拱手:“萧老板,既然事情解决了,我和杜公子还有事,就不久留了。”
房遗爱这么一告辞,杜构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不走了。一边儿跟着走还一边儿想,咱也没什么事儿啊!
萧春夏本来跟他并不相熟,又不见李高阳出来,正不知道要跟他唠什么呢。他这一说要走,她还挺高兴。
房遗爱连哄带骗把杜构带走了,生怕他看见暖儿。这个家伙对美女没什么免疫力,还是拽走的好。
把他们俩送走,李高阳才从后堂中走了出来。
“你去哪儿了?你们家房公子来了,你怎么也不来和他说说话?让我和他说什么?”萧春夏逗着她。
李高阳笑了,说:“我们家房公子打来了第一件事儿就是赶紧跑进来告诉我别出去。大概也不怎么想见我。”
“哦?真是个怪咖!”萧春夏有点儿不懂了,“对了?是你叫人找的李杨?”
李高阳走到柜台前,查看自己的账本是不是被弄乱了。“我认识李杨是谁?我是让凌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