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充血加心发慌,朱昔时使出吃奶的劲挣脱赵真元的拉扯,嗬,来劲了!!
心中鬼火三丈高,朱昔时抡起另一只空手就向赵真元脸上劈去。
“你他丫的存心找抽!!”
可刚走到半路,身边围观着的三姑六婆们就七手八脚地将朱昔时给拉住,一声更比一声碎叨地急劝到。
“你这野丫头少根筋吗?他再不对,你也不能动手打自己家男人啊!!”
“锤子男人!”
朱昔时一见乡亲们在跟前帮倒忙,急得直跺脚,扭头又不依不饶地骂上赵真元。
“你小子真能折腾的!好吃好喝好伺候的临安你不待着,偏偏跑这穷乡僻壤地儿烧老娘皮,赵真元你安得什么心?你......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心怒难平的朱昔时此时自顾着嘴上痛快,却不知道身在什么样的处境之中,要知道群众的力量是极其可怕的,任你嘴再厉害,也抵不过众人声讨的惊天浪潮,顿时把她朱昔时打翻下船懵在原地!
“咋得理不饶人呢!蠢丫头,该和稀泥就得和!”
“身在福中不知福,赵公子千里迢迢从临安跑来寻你,脾气还这么冲!八辈子修不来的好事,咋一点都不知道珍惜?”
“敢情是这丫头变标致了,觉得行情飙涨了,脑子也跟着发热发昏起来,怎么这般不开窍!赵公子多俊多体贴的相公,知足吧你西施,打着灯笼也觅不到的有情郎。”
“小妇人闹啥扭,你不稀罕家里男人,自有人稀罕去!算盘不会打了吧,嗬,届时真被人顺手拐走,有你哭的日子!”
...
一张张七大姑八大娘的脸轮番轰炸在朱昔时眼前,嘴里的说教跟爆草豆子般利索,前仆后继。英勇无比,朱昔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而能得这些七姑八婶撑腰,赵真元自然有一套过硬的高招。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让她受委屈了,她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
演得跟个委屈小媳妇似的,脸哀丧着,头跟斗败公鸡耷拉着。嘴里还时不时地怨怪下自己两声,真如灶膛里吹进一阵风,惹火!
扮弱赚同情,立马引得群情激奋。
“虽不知西施这丫头在公婆家受了什么委屈,可一码归一码,也不能这般由着这丫头撒泼耍辣,吵着嚷着把自己男人给休了!赵公子莫怕,婶子给你撑腰定了!”
“赵公子拿出点男儿血性脾气来,把西施这丫头拖回屋里擂一顿,她就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对。对,对,女人不能瞎宠着,得箍一箍!”
“啊!!!!!”
一时间真被逼来无路可退,隐忍到极限的朱昔时终于是甩开嗓子当众咆哮呐喊看,那尖叫声似乎比六月飞雪的窦娥还怨。
场上的气势一边倒,乡亲们个个目瞪口呆地杵在原地,心里倏然间有些发虚。
有母老虎架势!
机会稍纵即逝,朱昔时一声呐喊松了心头闷,一把甩开同样犯愣的赵真元。跟开连环炮似的质问起来。
“你是我谁,赵真元。相公,好意思说得出口?呸!鸡公还差不多!”
刻薄地弯酸了赵真元一句,朱昔时那凌厉的眼立马扫上跟前蠢蠢欲动的三姑六婆。不减其势地问到。
“他赵真元给你们吃了迷心丹还是失魂药,你们几个跟伸头的大鹅般为他出头,深怕他受了半点委屈。稀罕?你们稀罕你们牵走,别让他在老娘跟前瞎转悠,我朱昔时半点不稀罕这闹头子!”
狠声声回敬了她们几个碎嘴婆子一通,似乎心里的气着实难消。朱昔时又趁势继续反击到。
“打女人?忘了自己以前被自家男人修理时,满街哭满街耗的狼狈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看来你们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话毕,眼前这人山人海之景看着极闹心,朱昔时玉齿狠咬,身子一转,便撒手折回里屋了。
生意老娘今儿个不做了,眼不见为净,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惊喜变成了玩笑,玩笑变成了笑话,而笑话俨然是闹过头了,赵真元尴尬地听着乡亲们地窃窃私语,心中也是愧疚连连。
拱手做了个揖,赵真元快步地上前追朱昔时去。
人刚到朱家旧宅空院,早已察觉到身后烦人精的朱昔时,硬是没克制出满腔的怒意,扭头就再次向紧随而来的赵真元发火到。
“滚出去,别逼老娘撕破脸扫你出门!”
挠耳搔腮,心虚的赵真元等这烫手的气氛消停消停,才猫着胆子说到。
“开个玩笑而已,你没这般小气吧?”
“玩笑?!”
一句反问拉得老长,朱昔时那冷脸子冰得快结出霜来。
“我朱昔时就这么好欺负,任你揉圆搓扁,毁我清白?好,你说玩笑是吧,我这也同你玩笑玩笑!说这太原府妇女之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赵真元,其实是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江湖败类,倒是看看这好不好笑!”
说着,朱昔时就急匆匆地再次朝门外奔去,吓得赵真元立马拽住她胳膊肘直劝到。
“这玩笑开不得,开不得!”
“开不得?真成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刚才在乡亲们面前乱嚼舌根的性子,和我这话一个性质,凭什么你能泼我脏水,就不许我抹黑抹黑你荣王爷?”
“我......我当时是怕你一见我来就跑,就躲,想找个理由让你没法避我,故主意馊了些。西施,我知错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