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有时可能远在天边,也可能近在咫尺。
引着完颜耀阳那甚毒的目光,朱昔时顶着重如泰山的压力,一步步走到清霜阁栏杆边。
“可能吗?如果真如六皇子所说,我倒希望霍宸妃现在还活着,不然我也不用这般费劲和你在这耗。”
“小时姑娘,这话听起来似乎不怎么坦诚,有些不可爱啰。”
霍小钰活着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而朱昔时知不知情她的下落还有待考证;不过,照此时朱昔时的回答看,完颜耀阳似乎更倾向不信任。
女人,最擅长地就是说谎。
“哼,六皇子这话小女子听不懂了。您为何这般在意霍宸妃的生死?”
“因为霍宸妃若还活着,以她在大宋天子心中的地位,便是人人争夺的一颗好棋。小时姑娘,你说这么好的一颗棋子本王能不在意吗?”
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要是真让玉娘落入他们这等狼子野心之人手中,这天下必定生出翻天覆地的大祸乱来。
冷横一上脸,朱昔时也是不甘示弱滴回敬到。
“听六皇子的意思,是认为一定能从小女子口中得知什么?我看您未必押对宝。”
“博弈无非输赢,该胆大的下注时就要全力倾注;小时姑娘若肯为本王指点迷津一二,我自然是不会忘了姑娘的好,尽自己所能圆小时姑娘心中所愿。”
“哼,我怎么听着六皇子这口气是在招降呢?想太多,就变成痴人说梦!”
威逼利诱,不过就是这些透俗的手段,朱昔时越发没把这伪善的“完颜耀曦”看在眼里。
冷眼缓缓扫过“完颜耀曦”,朱昔时不卑不亢地继续说到。
“小女子真心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无聊的人要死缠着不放,让霍宸妃在天之灵不得安宁。六皇子,我也劝你别枉费心机白忙活了,小女子对霍宸妃是生是死概不知情,信不信由你。”
侧头来的完颜耀阳,突然先前那笑意满满的玉面间闪出一方阴骘,目光灼灼地紧逼上朱昔时。
“小时姑娘,就这般倔不肯说实话?”
“实话虚话,六皇子心里怎么评判小女子左右不了,不过别说是你,在皇上面前即使冒着砍头的风险我也是这么说的,没什么好更改的。小女子是人不是神,不能活生生给你们变出个宸妃娘娘来。”
潜伏的杀机总是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触发!突然间完颜耀阳脸色一沉,大手快如闪电般卡住朱昔时的脖子,那势不可挡的大力顿时将她半身推到了栏杆外!!
清霜阁内,一声惊呼随着弦断声骤起。
“完颜耀曦......你......咳.......你想干什么?!咳,咳.......”
大半身被悬在高空中的朱昔时,粉拳不断地擂打着完颜耀阳的手臂,可丝毫撼动不了他半分;他那掐在脖子间的五指越收越紧,呼吸不畅的朱昔时憋得通红,胡乱抓打的纤手如弱弱无力柳条般挣扎着。
“你那鬼话连篇大宋天子信得你,本王可不好唬弄!说,霍小钰此刻藏匿在哪儿?!”
此时的完颜耀阳像退去人皮的妖魔,下手间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我......我......不知道......杀.....杀了我也不知道.......咳咳咳!”
“本王看你是存心找死!”
无形间,手中的力道又加重许多,将悬在高空中的朱昔时直望高楼下压。此时撕破脸的完颜耀阳满腔杀意都专注在朱昔时身上,根本忘了这清霜阁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千钧一发间,正当朱昔时快抵挡不住完颜耀阳手间暴戾之力时,一个出其不意顿时从他被后袭来。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救下朱昔时!金玉使出全身力气,举着那张“流光琴”就朝完颜耀阳后脑勺狠砸去:“嘭”一声巨响,那砸在完颜耀阳头上的“流光琴”顿时折成两半!
巨大的动静后是死寂。完颜耀阳面对这措手不及的偷袭,手间掐握住朱昔时的那股大力也是顿时消散无踪;半惊半愣地转过头,一双狠目如吃人的野兽般盯着身后瑟瑟发抖的金玉,完全不敢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转瞬间的顾盼,脑后的剧痛如浪打来,面目扭曲的完颜耀阳捂住后脑勺伤口,手心间能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流在蠕动,目中的狠厉倏然转化成冲击心灵的震愕。
收回手放在眼前一看,鲜红之色便在手心间染开,完颜耀阳忽然间如一道倒塌的墙,软在清霜阁栏杆边。
生机顿显,金玉也是超出常人的果敢,上前一把将朱昔时拉住。
“小时,快跑!”
生死间缓过一口大气的朱昔时也知道当下情况十分危急,正想同金玉拔腿逃走,不想后脚而没跟上节奏,又被一只手给死死拽住!
一个倒栽葱,朱昔时踉跄地跌进了金玉的怀里,两狼狈的女子顿时抱怀摔成团。金玉一声掩不及地惊恐叫声浮响起,让这清霜阁内的局势更显混乱。
冤有头债有主,一向记仇的完颜耀阳即使在受伤情况下,也不忘给对方一个动摇阵脚的恫吓。只是,他那怒红的眼一瞧上金玉,整个人也是愣住了。
“.......是你!”
这恐怕是完颜耀阳一辈子最深刻的教训。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久寻不得的霍小钰竟藏在自己的眼皮下!
形势危急万分,朱昔时也是卯起胆子,伸手就抓起地上那半截“流光琴”,毫不手软地朝完颜耀阳的脸侧狠甩去。这一记狠甩滋味可不好受,完颜耀阳顿时被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