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下手过重没控制住力道,顾妙晴也不顾自己有伤在身,连忙上前查探朱昔时的情况。
只是还为挨着对方分毫,突然趴在门脚下的朱昔时又撑起身子来,顾妙晴惊然地拽着“龙缠丝”连忙闪到一边,紧张地观察着朱昔时的一举一动。
重摔之下,朱昔时表情依旧麻烦,眼神空洞,似乎完全不知疼痛是什么感觉。星光之下的朱昔时周身散发着湛湛寒气,呆滞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顾妙晴身上,迟钝的动作间,手又不自觉地朝那把落在旁边的尖刀摸去。
朱昔时此时完全沦为一具没有感情可言的杀人工具,与顾妙晴至死方休。
“小时姐,你究竟是着了什么魔,我是妙妙啊!”
心存奢望地一唤,希望沉丨沦魔障的朱昔时能及时醒转,可面对拿起尖刀再次刺向自己的朱昔时,顿时将顾妙晴的期望化成齑粉。
杀,是主宰朱昔时神智行动的唯一念想,而被迫反击,是顾妙晴唯一的出路。
一刀悬之又悬地从顾妙晴脸侧划过,她迅速地退到了屋内的梁柱边,而此时朱昔时也紧随其后追了过来。朱昔时刚举刀扑过来,顾妙晴立即回转过身,手中的“龙缠丝”游龙惊鸿一扬,丝带绕梁而上,瞬间便将朱昔时捆在了柱头上。
仓促间发招,不想柱头上困住的朱昔时左手还落在束缚之外;死命地挣扎了几下,朱昔时顿时用左手接过右手间的尖刀,使劲全力地砍着困住自己的“龙缠丝”。
“龙缠丝”柔韧如钢,顾妙晴根本不担心一把普通的尖刀能将它斩断;可是心智尽失的朱昔时完全不顾惜自己,尖刀险而又险地在她身上要害游走着,没两下她身上素色的中衣便浸出了斑斑血迹,这种愚钝的自救方法在顾妙晴眼中无疑是自残行为。
情急之下,顾妙晴扬起手刀便向朱昔时颈子间劈去,这一道劲力下去倒是让朱昔时当场昏厥过去,阻止了事态进一步恶化。
左臂上的刀伤疼得顾妙晴一脸冷汗。收了朱昔时手里还紧拽的尖刀,她连忙奔出屋子呼救起来.
...
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悄然过去,而浑然不觉的朱昔时在清晨第一束微光中睁开眼。
醒转来的朱昔时,第一感觉就是全身酸胀无力。仿佛干了一天力气活儿般难受。
身体难受倒是其次,奇怪地是自己的卧床边此时站了不少人,像看什么稀罕的动物般围观着。
更了不得地是,见自己睁开眼瞧他们,以盛子骏为首的几人突然像躲避瘟疫般退后了几步。与自己保持起距离对峙两边。
大清早,女子闺房,男男女女异样的眼光,让朱昔时作何感想?顿时间朱昔时慌到了极点,放声尖叫起来。
可就是这一声不理智的惊叫,在对面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快,用绳子捆住她,别让她做傻事!”
最先反应出口地是顾妙晴,朱昔时清楚明白地听见这一句反而收住了惊叫之声,不想宫府里两下人就凑上前来。亮出绳子强行将自己给绑住。
“你们干嘛绑着我!快给我松开!!”
朱昔时惊恐万分喝斥着无理的下人,可在场的宫逸涵、盛子骏、顾妙晴谁也没出声相帮,更是让朱昔时感到莫名的惊惶。
“妙妙!”
顾妙晴面有疑色,忍了忍,没动。
“盛大爷!......”
转而唤上盛子骏,他也是一脸作难相。
大家的熟视无睹急得朱昔时眼泛红,拼劲力气地与捆着自己的下人抗争着,嘴里无助地嚷着。
“你们到底着了什么疯魔这般对我,就是拉出去砍头也要给个明白......”
“住手!你们都先退下。”
此时缄默已久的宫逸涵,突然吭声喝止到府中下人。乱作一团的场面顿时消停住了。
“宫大哥不可!万一......”
昨晚的事情顾妙晴心有余悸,她拿不准朱昔时是真清醒还是假糊涂,急急劝阻到宫逸涵。
“我心里自有分寸。妙妙,若小时真有什么不对劲之处。难不成要绑她一辈子?”
“这......”
突然间顾妙晴也是一阵哑然,半响接不上话来;宫逸涵抛下顾忌深深的两人,径直上前询问到半捆着的朱昔时。
“小时,你可认得我是谁吗?”
“宫大哥,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是我在发梦,还是你们故意逗我?”
朱昔时略带哭腔的声音。顿时引得场上之人心头一颤,谁都听得清楚明白,朱昔时这有条不紊的话表示着她是真清醒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你不记得了?”
放下戒备,盛子骏也连忙凑上前询问到朱昔时,他们轮番奇怪的话语真快把蒙在鼓里的朱昔时给逼疯了!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一觉醒来,个个都对我忌惮深深,我是杀了人还是害了命?!”
“小时姐好像真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怎么会这样?”
顾妙晴仔细观察了朱昔时一阵子,那惊惧之貌不是装就能装得出来的,想必刚才他们举动也是吓住了她。一时愧疚上心间,顾妙晴连忙奔至榻边,替朱昔时松绑到。
“对不起小时姐,你不知道昨晚......”
“妙妙,此时勿要再提,过去了就过去了。”
正欲向朱昔时坦白昨晚发生之事,宫逸涵却一口阻止她往下的话;顾妙晴思量下,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进了肚子。
太多怪异之举集中在当下,朱昔时再慌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