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都没有休息好,陆华年精神不是很好,每年到这个季节都是如此。车,不敢开得太快。视线中,于蜜正拎着包,大大的眼睛没有丝毫神采,毫无焦距的看着一个地方,这样的她无助娇弱。
脑中第一次在医院中见到景昕的画面闪过脑海,当时的她好似也是这副模样,只是景昕的眼中比她多了一股令人心头一悸的倔强。
车缓缓滑过,一声尖叫过后,于蜜肩上的包被一个男人扯走,男人跑的很快,于蜜踩着高跟鞋在后面吃力的追着。脚下不稳摔倒在地。疼的眼泪簌簌而下。
陆华年紧握方向盘,终究他还是不能对一个跟她长得想象的女人狠下心,车子在路旁停下。
“伤着了吗?”
“陆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于蜜把磨破皮的手放在身后,摔疼的腿微微颤抖着。
陆华年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膝盖上。记忆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凤眸痛苦肆虐,浑身由内而外散发出无尽的寂寥与哀伤。
于蜜叫了他几声,他都没应。迟疑下拿出放在身后的手,轻碰下陆华年。
“别动,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下。”
声音轻柔,带着一股暖意滑进她的心头,于蜜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察觉到情绪不对,陆华年脸色一冷,神情肃然,率先上车,冷冷瞥了眼站在原地的于蜜。于蜜刚刚兴起的兴奋如昙花一现瞬间枯萎。
低着头怯懦的上车,蹭破皮的手不断在面前轻轻搅动着。
“从今天开始不用去会所上班了。”
“不行,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份薪资那么高的职业,我不能丢了工作的。”于蜜面露害怕,手焦急向前伸,欲抓住陆华年的衣服,撞见他冰冷的眸子,她刚刚深处的手瑟缩回来。“我弟弟住院需要钱,求求你,让我留下。我保证以后,见到你就躲得远远的,不让你看到我。”于蜜声小如蚊,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不断向下掉着。
“你是学策划的,我会让人帮你安排新工作,薪资不会比这低多少。”
陆华年语气不耐。第一次见到她是半年前,当时看到一身旗袍的她怯生生捂着胸口无助的站在会所的大厅中,他欣喜若狂,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奔到她的面前。就在他要拥她入怀之际,才察觉不对,她眉眼间少了景昕那股浑然天成的媚。
大失所望之后,匆匆离开,自此以后,有意无意会去会所寻找她的影子,不过一直刻意保持距离。李航心疼他,有一次竟然自作主张把她送到了他的床上,他大发雷霆一场后,很久没再去会所。
这几天应酬多了一些,不得不去,昨天碰见她差点失控,今天又不忍见她受伤,不受控制的要送她去医院。他怕长此以往下去,他会陷进那张相似的容貌中不可自拔。不能让事情脱离他的掌控,必须把她从会所送走。
“你不想见到我是不是因为我跟她长得像?”
“我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说她胆大,明明问话的时候,浑身不自觉的抖动着。说她胆小,竟然敢问他如此禁忌的话。
陆华年在医院门前停下车子,按开门锁,意思很明显,他在赶人。
瞥了眼副驾驶座上水珠滚动的百合,于蜜神情复杂下车,听说那个女人死在夏末,正好是现在。
江边,风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腥味,陆华年在一处高岗上坐下,看着滚滚东去的江水发呆。
“百合挺新鲜的。”
一身黑衣带着墨镜的宋洁在他身边坐下。
陆华年淡淡深深瞥了眼身边的百合,记得有一次,他送她百合,她戏称是送给死人的,当时他就发了好大一通火。没想到一语成箴。拿起百合扔进江中,白的贤臣不染的花在水中沉浮几下,彻底没了影子。
“我见到你送她去医院了,如果真的喜欢,让她陪着你也行。”
“这话我就没有听到!”眉眼间浮上一抹戾色,冰冷骇人。
他说过这辈子,只要她一个妻子!
“陆华年你才三十四岁,她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见到你孤独终老的!”
陆华年太过执着的性子她不是不知道,可她不想看着他蹉跎一辈子。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把你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再说!”吊唁的心情全无,陆华年愤怒起身,这辈子靠着回忆就足够了!
“一个星期后会有一批新员工入职,晚上有欢迎会,你参加吗?”宋洁站在原地,任由江风吹着衣服发出猎猎声响,拿下墨镜时眼眶已然泛红。
曾经李成欺负过景昕,陆华年废了一番功夫拿到远洋的经营权,把他踢出董事会,陆华年虽然很少去远洋,但重要额活动他有时还是会出席的。
陆华年没有说话,直奔车子,深吸口气,快速发动引擎离开。
鸿福家园,方蓝搭乘观光电梯,直达十七楼,进入一套两层复式别墅,早她一步回来的顾洋正抱着苦累的孩子走动着。
方蓝刚欲伸手去接,脸上厚重的妆容经过一天一夜很是不舒服,绷绷的好像要裂开一般,先去浴室冲洗一番,脸上的妆卸去。
抬头,镜中素净的面容舒服不少,凝白的额头上赫然出现一道明显的伤疤一直延伸到左眼眼尾。虽然已经因为时间过长而变成了淡粉色,看起来还是有些骇人。因为伤疤所处的位置有些特殊,顾洋害怕伤及眼睛,不答应手术除去。
方蓝觉得自己已经嫁人,对方都不嫌弃,她也就不去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