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明黄龙袍的男子不请自来,斩尘撇撇嘴,真心觉着很无语,这个皇宫,果真是如想象中一般的无聊,却偏偏引得这么多人的趋之若鹜。当然要是有自己的权利那又是不同的,这些天她好生体会了一番深宫女子的生活,不得不感叹,能在这种地方生活下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小觑,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便是着**之中的真实写照。
斩尘优哉游哉的修剪着盆栽里边的枝枝丫丫,说是修剪,其实她对这个简直一窍不通,而且似乎相当之没有天分,看着手中的成果,这是自己破坏的第几个盆栽来着?罪过,罪过,少女相当没有愧疚之心的将被自己修剪的七零八落的盆景放在一边,双目环视,寻找下一个荼毒的目标。
“嗯。”少女咕哝,不爽的看着自己即将下手的盆景被男子拿开,“宫中好玩的虽不多但亦不少,你有必要每天跟它们过不去吗?”楚焕哭笑不得的看着满目慵懒的少女,来皇宫不过几天就把能得罪的人得罪了个遍,仗着自己身体羸弱,什么都给省了,要不是御医亲自确诊,甚至请了那些人来试探过,真的很难相信眼前的少女不过一个养在深山之中对于世事毫不知情亦毫不介意的病弱少女。
“皇兄。”斩尘淡淡的唤了声,便不再说话,也没有尝试说继续荼毒这些花花草草,自找位置坐下,一副有事上奏,无事退朝模样。相处几天,他就得到一个结论,这女人就是一个软硬不吃的货色,完全抓不着重点,不过若是不惹到她,她也会很安静的当自己不存在,也当你不存在,即使就在她面前。
“将军府传来消息,刘将军遇刺,如今昏迷不醒,这么大的事,瞒也瞒不了多久,我想不用多久,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这个消息了吧,今后,这份平衡怕是就此打破了,这个天下·······”男子话语间过分沉重,只不知有几分是对于百姓的,几分是对于小意的,“刘将军是我朝最大的功臣,她此番遭劫,却是对整个王朝的打击,我想亲自去看看她,你是她的姐姐,我觉得应该告诉你知道,你要不要随我一起。”男子看着少女又补充道,“你也不用过分担心,或者伤势没有想象中严重,刘将军她长年征战杀场,都一一度过了来,这次也定会没事。”
斩尘听着男子的话,神色有些恍惚,手中也没有了任何动作,像是一时打击,受不住这样的消息,不过也是,毕竟是这个世间唯一的血亲,楚焕这样想到,“安平?”
“对不起,皇兄,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安平。”
斩尘下意识的想躲开男子的触碰,又突然想到这番动作未免太过怪异,若是这种时候还能够轻易躲开未免惹人怀疑,也就忍了。“陛下不能去。”
“我明白,只是刘将军此番遭劫,总是有些担心,更何况我也安排好了,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陛下不能去。”斩尘只是面无表情的重复,“送我出去。”看着男子有些纠结的表情,少女嘴角略过一丝嘲讽却也感受到一丝悲切,“这是最好的办法,若是我的话,还可大大方方的去,这不是这个国家大多数人想看到的画面吗?皇兄,你说我说的对是不对?”少女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指,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她是我这里唯一的血脉亲人,我答应过要陪她,我会来到这里也是因为她,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这样的回答,够了么?”
楚焕半天没有说话,的确,他不傻,不管有多心急,多想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他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将军府,刘意对于这个国家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估计整个天辰大陆之人都知道,有几个知道他这个皇帝的存在,若是刘意出事的消息传出,他们必定群起而攻之,即使他多想将权利从刘意手中移出交到自己手中,一直也是亦步亦趋,便是这次他也只想让她“病重”一段时间,而不是要了她的命,亦或者是废了她,唇亡齿寒,这种两败俱伤之事绝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由安平,这个帝国的公主,刘意的亲姐姐去再适合不过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时间,时间,他所欠缺的只是时间。
“安平说的在理。”楚焕抚抚额头,做一派无奈模样,“只是一直以来大多倚靠刘将军,这一下刘将军出事······我这个皇帝还真是没用啊。”男子用手轻叩桌面,眉宇间似有什么难以决断之事,“如今将军府定然有不少眼线注视着其中一举一动,就由卢循和丁於两位大臣陪你一起去,还有孙御医。当然安平也可在将军府小住几天,只是还是尽快回来才好,我答应过将军定会护你安全无虞,一言九鼎,定是说到做到。”
“好。”斩尘点头,便拒绝再说话,卢循,丁於,孙御医,少女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还真是一点不放心呢,不过这样也好,他做得越好,得到的呼声越高,对小意反而越加有力,小意欠缺的虽然只是名正言顺,但是若是更加的锦上添花也不错。这样就好,相互之间的试探,不要轻易尝试跨越,那份代价付不起,也不值得。少女抬头注视着明黄色身影离去的背影,合格的帝王要懂得怎样取舍,这次他做的很好,果然就如小意所说的,他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对手,可惜,也只能是你死我活的对手。
“陛下。”
“朕这样做你们满意了吧,满意了吧!”御书房内,楚焕格外光火,将书桌上的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