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这里也已经有了数月,陈颖怡由着一开始的反抗,拒绝,不甘不满到如今即便是听到宋荣被废弃的消息也只是化为一声叹息,他们终究是走向了尽头,惟愿宋荣最后求仁得仁必须承认,他的存在点缀了自己的生命,可惜自己终究不能那样的洒脱,至少今后在没有彼此的生命中各自安好。
陈颖怡坐在梳妆台前,深深凝视手中珠钗,嘴角浅笑,小心翼翼擦拭过后永远的封存,就像那个看似温柔实则倔强的男子,那样自然的就走入了她的心底,却是用尽气力的埋藏,孰对孰错,早已经区分不清。
摇摇头起身而来,推门而出,夜色正好,独自一人踏过清幽的石板路,再穿过丛林掩映,七拐八拐的不知行了多远,那被草木掩盖的洞口就这样出现在了眼中,没有任何犹豫的少女将两边的藤草扒开,清冷的月色映入,照不见深底,再往里依旧是一片漆黑。陈颖怡取火折子吹燃,接着光亮沿着一旁的石壁小心翼翼向着更深处前行,路途狭窄,且崎岖不平,少不得的虫石,不甚好走,最为狭窄处便是一个人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前行,只是往上看却是一条长线映着月色,所谓的一线天也就是如此。
渐行渐深,路途却是开明,一个丈把宽的溶洞现身于眼前,里边随处可见的钟乳石,石笋,石幔,石花,正中央洞顶的钟乳石与着地面的石笋连接,形成了造型奇特的石柱,恰有两座,却是拱门模样,时有水珠滴落,撞在地面石块或者石笋之上,声音清丽。一旁水流潺潺,却是形成一条小水渠,溶洞内温度比之外边地上不少,一旁的石壁也不知缘何竟是闪烁着微亮的光芒,陈颖怡早在踏入之时就已经熄了火光,径直穿过拱门,另一侧一个被绑住即便狼狈依旧不失妖孽的男子。
在陈颖怡抵达面前的那刻,他亦是睁开了双眸,嘴角邪笑,好一派fēng_liú浪荡模样。“哎,小娘子,我可等得你好苦。都已经三天没来了,也不怕我担心,真是的。这里又冷又湿的,最重要的是一个鬼都没有。哎呦呦,手脚都给麻了。先给我松松,松松。”
陈颖怡还当真将他给放了,褚殃列得到自由的片刻,立马起身放松趋于僵硬的全身,他是当真被这女人整的没脾气了,他这样想。却不知此刻陈颖怡心中考虑的却是,这到底是个怎样奇葩的男子,屡教不改说他都是高估了。简直是见了棺材也誓不落泪的货色。若说一开始将半死不活的他救下是为了心中那口恶气,跟陈家作对的话;后来一直将这人留在这除了自己谁都不知道的溶洞之中静养并且为了防止他逃逸用着捆仙索捆绑,却是为了自己的烦躁,作为出气筒的存在;而现在,他留在这里似乎没有什么用处了。近月的相处,她还是能够肯定他对于陈家没有伤害之意的。
褚殃列全身上下血脉灵力都舒坦了一些。这才反应过来,这女人当真是将他放过了,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之色,“原来果然是我的魅力作怪,这位姑娘总算知道硬抢不得,如今改为怀柔政策,早就该如此么,想我褚殃列向来怜香惜玉,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是呀,”再次出乎褚殃列的预料之外,陈颖怡居然接口,“古有英雄救美。暂不论那英雄是出于何种缘故,也不论是否爱上了那美人儿,一般情况下那美人儿大多对那英雄起了异样的心思。可惜我们两之间的情况大不一样,先不消说是谁救了谁的问题,但看你的样子,怎么着都和英雄扯不上关系,最多一fēng_liú浪荡之无耻小人,已经很给面子。当然,你若是救命之恩,以身相报,我也不会阻止,这一命总不该白救。”
褚殃列听得一脸黑线,却不能否认若不是这女人出手自己当真是麻烦了,一命之恩,要这样说也是没办法反驳,“那,”他忽而靠的女子很近很近,陈颖怡还能够感受到那鼻翼间呼出的气息,惹得一阵鸡皮疙瘩,陈颖怡皱眉,侧头一把推过男子,本来捆仙索就是在男子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称其一时不察给下的,现在男子脱困,哪里又是她这个金丹期未到的修士能够对付的。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能全怪褚殃列忘恩负义,褚殃列这浑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当时他一时大意引得陈家高层注意,被几十人围攻,那陈家人也真是不要脸,他一个才入金丹中期的人居然被一堆的筑基期修士外加好几个金丹期修士,其中还包括两个金丹后期的修士围攻,怎么可能是对手,简直是慌不择路毫无脸面的逃逸,终究是被致重伤,不想命不该绝,陈颖怡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并且不问缘由的救助,想想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的感情定然是不同的,本来还有些异样的情绪,不想自己才将将要恢复过来就被这女人给捆了,偶尔想起他,或许也不是因为想起他,反正就是每天来待一阵,时间长短不定,也不怎么说话,也没有意识到要给他解困,能好受么。
“要我以身相许自然是没问题,”褚殃列故意曲解女子的意思,“就怕你那既定的双修道侣不肯答应。”只是话语中怎么有些酸酸涩涩的,天啊!褚殃列内心默默吐槽,难道自己真如凤翔所言的天生抖m,喜欢被虐的命?褚殃列禁不住的虎躯一颤,深觉荒唐,将那些不正常的心思甩出脑外,偏生一眼瞧见陈颖怡有些恍惚的神色,“是你有病,还是我的耳朵有毛病。”褚殃列颤巍巍的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