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公晏理直气壮道,“他都几岁了,我在他这年纪早就是成家立业了。我让他年纪轻轻别是这样游手好闲的,他既是有这个本事,就该干出一番事业,有错么?”
他看向孔叔继,要他认同助威。而孔叔继不敢违逆,只得顺着道,“没错。”
“是大错特错,你就错在认为每个人都该像你这样的榆木脑袋,不做官就是虚度光阴?那那些农民樵夫不就个个该死。”孔公晏刚要反驳,伊寒江拉过他的手诊脉,用像是夫子教训学生的严厉口吻,“别说话。”一家子里也就她治得了这老顽固。过了一会后,她道,“叔叔不必担心,他旧疾没发,只是这老头定是又不听话,为了他的国事不吃不喝不睡了吧。”
孔公晏道,“新皇登基礼部自然有许多的大小事务要处理。”
伊寒江讽道,“难道礼部就你一个大臣,你那些下属呢?一个个都是摆设。”
孔公晏气结,“懒得和你说。”
孔公晏身上带着一阵苦药的味道,景昱景晏却是一点也不嫌弃,许是伊寒江日日喂他们药丸,已经闻习惯了那味道,爱闹的在被窝里钻来钻去,一会掀被子,一会搬枕头的。
孔公晏看的高兴,让孔叔继把景昂也抱过来。三个孩子的五官都是精致漂亮,他虽觉得男孩子要容貌来也没多大的用处,但孩子外表好,也算是占了一项优势,漂亮的东西总让人容易喜欢上。
“我问你,濂溪小产是她底子不好,还是和你有关系?”孔公晏突然的发问,孔叔继一怔,没想过父亲会问得这么直白。
伊寒江道,“我在你心里只怕是心狠手辣的女魔头,我也无意去扭转你对我的印象。你若是觉得她的孩子是我害死的,那就这么认为吧。”
“你别说得模棱两可故意让人去猜,我问的是‘是’或‘不是’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而已。”
“那我说不是你会信么?”
孔公晏斩钉截铁道,“会,因为你说过你敢作敢当。”
伊寒江愣了愣,老头子对她投注的信任在心里发酵出了那么一点的感动,“我并没有对她的孩子下手。”
孔公晏不再多问,孔叔继笑道,“以后常带昂儿他们过来,你看爹他多高兴。”
秦兰和孔濂溪走了进来,阴阳怪气道,“也要她在乎爹的死活,她若是把自己当半个孔家人,不必你找人去请也会自己过来关心爹的身子。”
伊寒江笑道,“谁让孔家有我不想见的人呢。每一次见了总要倒足三天三夜的胃口。”
孔公晏皱眉指着门口道,“好了,我还没死,要吵出外头去吵。”
秦兰委屈道,“爹,濂溪和寒江都是你的孙女,你不能偏心。御医说过濂溪的孩子怀得稳当,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我问过濂溪,她说曾在宫里遇见过伊寒江,听她说了些稀奇古怪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下了什么咒语,孩子才会没有的。”
孔叔继道,“你好歹也是念过几年书的,怎么和外头的无知妇孺一般见识,哪有什么咒术。御医后来不是检查过了么,饮食衣物都没有问题。”
“就算不是咒术,也是她下毒,隔了几天才发作,自然什么线索都没了。定是她怕濂溪生下孩子后母凭子贵迟早和她这个湛王妃平起平坐。”